“廖子兮,你應該知道,這不是關重月一個人的比賽。”
小師兄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更少對廖子兮闆着一張臉。
廖子兮吼完也有些怔愣,但她梗着脖子沒有要想道歉的意思。
她明白林新雨的決策是對的,馮苋作為替補進比賽也理所應當。
但她就是放不下關重月。
她們從入宗起就認識,一直在一起,重月想要進内門,學分對她很重要。
“就不能換我出去嗎?”廖子兮的聲音低了很多,她似乎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不能,你比關重月有用。”林新雨沒接住這個台階,把廖子兮又架了回去。
關于替換誰,她可是深思熟慮了很久,這點是萬萬不能質疑小林的。
廖子兮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暗暗發誓,她一刻鐘内都不要和這些人講話。
“噗呲——”
圍觀着廖子兮和林新雨的互動,在本次事件中最為尴尬的馮苋卻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他一笑之後,把場面推向了一個詭異的局面。
林新雨發達的笑肌被啟動了,努力壓下翹起的嘴角,憋笑憋得有些難受。
廖子兮則是覺得自己更沒台階下腳,但此刻也不是剛剛那個僵硬的氛圍,反倒尴尬的人變成她了。
小師兄好不容易繃住的嚴肅臉也垮了台,五官一松,一時間隻想歎氣。
“咱們要不還是聊聊怎麼出石林吧。”
他扭過頭拿着地圖對照石林的分布,把目光所及的石柱标注在地圖上。
關重月出去後,根據地圖尋方位的事就落在了他頭上。
另一邊僵着的三個人也動了起來,各自選了一個方向标記點位。
出發前,廖子兮拽了拽林新雨的衣角,低聲說了句抱歉,話飄到了空中,沒走多遠就散了。
林新雨不明所以地轉過頭來,疑惑地望着她,連帶着馮苋也一同看了過來。
廖子兮皺着眉,扯着林新雨衣角的手似乎有火在燒,她趕忙收回了手,扭過頭,避開兩人的目光。
“反正,抱歉了。”
說完人就跑了,路上還差點左腳踩到右腳。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道歉啊。”
馮苋撓撓頭,他其實沒什麼感覺,也不覺得自己搶了關重月的位置,被吼或者被針對,他感受其實不太深刻。
隻是廖子兮突然發作,确實有點吓到他了。
“走吧,幹活去。”林新雨低頭克制地笑着,聲音裡都帶着笑意。
林新雨瞧着廖子兮記錄石柱的樣子,她一直背對着他們,要是不小心遇到得轉身向他們這邊的情況,就橫着步子倒退兩步,移個方向。
林新雨不知為何覺得廖子兮有些可愛。
她本來也沒生氣。
半刻鐘後,幾人彙總了各自勘察的結果,在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标了一圈。
小師兄将這些點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熟悉的形狀。
“玄金草的葉子!”幾人一眼就認出了放在劇烈争搶的法寶。
這玄金草最初藏得很深,沒有廖子兮那鷹一般的眼睛,大家都發現不了。
林新雨接過小師兄手中的筆,把峽谷小道與石柱的點位連在一起。
這不就是一副完整的玄金草脈絡圖嗎?
“還以為是什麼與幻術有關的陣法。”林新雨被打開了新思路。
她見小師兄對此熟悉,下意識以為這是與宗門相關的法術,卻沒想到真正的相似點就藏在峽谷之中。
小師兄拿出玄金草,對照地圖上所标示的點位。
玄金草頂部特異,似乎指向某個方向,小師兄沿着玄金草的頂部一路對過去,滑倒了一個法寶标記點。
“化玉盤。”
确認了法寶的點位與出石林的路線,四顆挨在一起的腦袋歡呼雀躍,沿着标記出的脈絡路線前進。
他們跟着玄金草的脈絡轉至石林邊緣,面前一根直立的石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個經脈的解法真的沒錯嗎?這可是一條死路。”廖子兮離得遠,但石柱上五彩斑斓的顔色還是撲了她一臉,逼得她閉上雙眼。
……
馮苋又湊到小師兄身邊,和他一起對着地圖糾結,分析他們所走過的路線。
林新雨四下看了看,覺得沒有其他路可走,便拔出合歡弟子劍,試探性地走近斑斓的石柱。
她用劍尖戳了戳石柱的表面,劍并沒有給她反饋回什麼阻擋。
她驚訝地把劍插入了一半,半截劍身就像沒入了松軟的豆腐中一般,沒有任何阻礙。
“這是什麼回事。”
一句話引得另外三人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