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蘭初悶悶地應了聲,看向她時一臉莫名其妙。
秦諾有意笑得狡黠,索性繼續問下去,“感冒已經好了吧?”
“我沒有感冒過。”溫蘭初直截了當地否認道。
秦諾沒有理會她,腦中忽的一個激靈,某些之前堵塞着無法暢通的問題像是轉瞬間得了出口與解答。
“嘶——”她茅塞頓開般倒吸一口氣,笃定地說,“我突然知道為什麼你那時候有兩天沒登遊戲,事後還特意花錢補回來,就是病倒了吧?”
溫蘭初認真聽着,突然表情微變,剜她一眼,“你才病倒了,我隻是拍攝緊張沒時間。”
秦諾已認定事實如此,也就不會再聽溫蘭初的辯解,“嗯,有道理,就隻有那兩天拍攝緊張,其他時候都不緊張了是吧,我看你們每天不都挺緊張的?”
若真是工作太忙,又為何隻有那兩日的溫蘭初仿佛失蹤一般,而在那前後,溫蘭初遊戲日日登,消息日日發,似乎還挺閑。
秦諾也并非硬要刨根究底,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心裡癢絲絲的,就是下意識想要求得一個答案——
是否那兩日溫蘭初當真病得很嚴重?是工作太累了,還是受了寒,又或是在這兩者的雙重夾擊下才病倒了?
對于秦諾即将偏向執着的詢問,溫蘭初沒有理會,徑自站起了身,“我去買單。”
“哎你……”秦諾伸手想攔,卻沒能攔住。
回頭看向已往後廚方位走去的那抹背影,她忽然意識到,相比自己那次在頒獎典禮上看到的溫蘭初,現在的她哪怕穿着厚重,卻也能看出是又瘦了些。
她看到溫蘭初問明了費用,站在牆面前掃碼,低頭時眼簾低垂,隐約可見纖長的睫輕微晃動着。
這時她才回想起來,過去大部分時間裡的溫蘭初總是安靜的。
她很清楚,她們之中更加聒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更喜歡去招惹另一方的那個人,同樣也是她自己。
溫蘭初安靜時的模樣……其實挺好看的。
悄無聲息的店内很快響起微信收款播報,回來時溫蘭初卻與老闆走在了一起,兩個人正低聲交流着什麼。
秦諾疑惑地望着他們,目光越過溫蘭初看向朝自己走來的老闆,眼裡透出詢問。
老闆很快挑明了她的目的,“秦諾老師,可以和你還有溫老師一起合張影嗎?”
秦諾聽完立刻點了頭,“噢噢,當然可以啊。”
答應完後她才反應過來,老闆說的是三人合影,意味着溫蘭初會随她一同入鏡。
她不禁咂了咂嘴。
得,秦諾與溫蘭初私交甚好再添一“實錘”,兩個人還在閑暇時相約一起來吃麻辣燙。
店内隻她們三人,沒有第四人為她們拍照,老闆便采用了自拍模式,她站在中間,秦諾與溫蘭初站于她兩側。
中間的人笑容腼腆,而她一左一右兩個人,一個咧開嘴笑得燦爛,另一個笑意溫柔端莊。
拍完照,老闆問了一句,“可以打印出來貼在牆面上嗎?”
這一結果秦諾早已提前預料,早在溫蘭初來之前她就觀察過店内裝潢,剛才溫蘭初掃碼的那張牆上除去那張最醒目的二維碼之外,還貼了許多老闆與其他藝人的合照,少說也有三四十張。
她當然是不在乎的,于是在毫不猶豫應了那聲好後,将視線抛向另一側的溫蘭初,靜候她的答案。
對面兩道視線幾乎同時落到自己身上,溫蘭初暗歎秦諾果決的同時,也立即給出回應:“當然可以啊。”
她朝老闆莞爾笑笑,一雙清亮的眸略微彎起,在這冬日裡,如一陣和煦溫暖的春風,忽然毫無預兆地撞入秦諾心扉。
這抹笑容,仿佛是春日提前而至。
秦諾看得愣了神,身體蓦地靜止下來,完全不動了。
她不由在想,什麼時候溫蘭初也能對自己這樣笑笑,别成天闆着張臭臉了行嗎?
不對,意識到自己被“鬼迷心竅”之後,她立即又否定自己,真是見了鬼了,剛才那個想法哪來的,到底誰要看溫蘭初笑啊?
愛笑不笑,又沒人愛看。
“有個問題想問你。”
一同往外走時,身邊的人開了口。
秦諾偏頭問她,“什麼問題?”
“你……”溫蘭初望着她,欲言又止。
秦諾難得見溫蘭初在自己面前擰起眉,就好像她接下來這個問題有千斤重,實在難以開口。
竟也有溫蘭初開不了的口,這就有意思了。
秦諾好奇心被勾起更高,卻也不催促,等着溫蘭初自行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