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冶文和沈琇結婚後,嚴格遵守着協議的約定,沒有做逾矩的事情,所以沈琇頭幾次偷吃都瞞得好好的。直到有一次柳喻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咬痕,被柳冶文發現了。
那是沈琇第一次看見柳冶文這麼陰沉的臉。柳冶文帶着沈琇去了書房,居高臨下地睨着沈琇。沈琇那張美麗的臉上沒有悔改,隻有不服氣。
柳冶文歎息,恨鐵不成鋼似的,讓沈琇伸出雙手,拿出閑置已久的鐵尺,将沈琇的雙手抽得通紅。
“為什麼對婚姻不忠誠?”
柳冶文抽一下,問一句。
沈琇渾身微微顫抖,心随着柳冶文揚起的鐵尺高高懸空起來,又随着鐵尺的下降重重落在地上。
“為什麼不忠誠?”
“在你肩膀上留下印子的人是誰?”
沈琇咬牙,淚水盈在眼眶裡,擡起頭恨恨地說:“我們隻是協議結婚,柳大少管我這麼多?”
“是誰與你無關!”
看着柳冶文又要舉起鐵尺,沈琇下意識地将手縮了回去。柳冶文抓住了他的手,狠狠打了三下。
打完後,柳冶文放下鐵尺,扶着沈琇的肩,有些無奈地看着沈琇,如同年少時每次訓誡完沈琇一樣,問他:“琇琇,你這次有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沈琇瓷白的臉上早已布滿淚水,雙眼通紅,嘴唇微顫,看得讓人心生淩虐感。
“滾開,别碰我!”他一把推開柳冶文,大步流星地踏出了書房,狠狠地甩上書房門。
柳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柳喻從小到大就跟條瘋狗一樣,處處要與我作對。做起愛來也一條狗差不多,都叫他不要留下咬痕,他偏要故意留一個在我的肩膀上!
柳冶文更是惡心!平時裝得人模人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做的事情稍有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就要拿出鐵尺開始義正言辭地訓誡我!
明明隻是協議結婚,明明說好了拿到股份就離婚,如今卻隻字不提離婚的事情,還要管起我和誰□□了。
沈琇越想越心煩,整個人躲在被子裡,有些後怕地哭了出聲。
或許是真的被柳冶文吓到了,剛好那段時間柳喻的工作室出了問題,柳喻每天忙得腳不着地,沒時間來招惹沈琇,沈琇也順勢與他斷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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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琇沒跟柳喻說自己要回國的這件事,退了房之後就去登機了。下了飛機後關掉飛行模式,柳喻給他發的消息一連串地跳出在手機界面上。
沈琇沒有點開消息,拖着行李箱出了機場。
本以為柳冶文會派司機來接他,沒想到卻是柳冶文自己親自開車來了機場。沈琇略有詫異,但還是放好行李箱,上了副駕駛。
“好久不見,沈助。”柳冶文微笑,側過身來,替沈琇系上了安全帶,“我有點想念沈助為我泡的咖啡。”
聽到他這話,沈琇的美目中略微帶上了點嫌棄,悶悶地轉過頭,不去理會他。
柳冶文沒有點自覺,似乎是感受不到沈琇對他的厭煩,繼續開口說:“怎麼了?是在M國玩得不開心嗎,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其實沈琇現在的心情算不上太好,昨晚被柳冶文試探,心裡一直想着這件事,睡着做夢還夢到了曾經被抽手心地日子,實在是不太想給柳冶文好臉色看。
和柳冶文的婚姻關系多保持一天,這種忐忑不安的日子就要多過一天。沈琇糾結了許久,手指無意識地摳着安全帶,最終還是緊張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婚?”
柳冶文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他握緊了方向盤,笑着問道:“琇琇是在M國碰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嗎?”
“沒有,隻是我們當初不是說好隻是協議結婚嗎?”沈琇煩悶地抱怨着,“你都已經拿到股份了,應該要按照承諾放我離開柳家了。”
柳冶文沒有回答,趁着等綠燈的空檔,他微微轉過頭,仔細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沈琇的心思其實很好懂,在柳家人面前,他向來是将自己的心情擺到了明面上。
不知何時,沈琇一向是帶着笑意的臉上開始染上了憂愁,有時候柳冶文也會反思是否是自己做得太過分,才會讓自己的妻子經常不開心。看着沈琇微微蹙起的細眉,帶有抱怨的眼神,柳冶文心想,自己或許是明白沈琇需要的是什麼。
他想要離開柳家,想要飛出這個牢籠。——柳冶文自認為沈琇想要的,他都有能力呈到沈琇面前,然而很可惜,沈琇最想要的,他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