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宅内突然響起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略顯沉悶的氣氛。說話的是林建民的妻子,喬氏。
她柳眉倒豎,眼中滿是輕蔑與不屑,手指幾乎要戳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林溪鼻尖,惡狠狠地說道:“你不是和陸景謙相處得挺好的嗎?當初還信誓旦旦地說陸少爺肯定會娶你?哼,怎麼現在給人家打電話人家都不接?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一個不知廉恥的私生女,還整天癡心妄想嫁入豪門?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人家嗎?人家馬上就要和海家的寄小姐訂婚了,到時候你可就隻能灰溜溜地滾出這個圈子,成為衆人的笑柄!”
喬氏的言辭極其犀利,每一句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林溪的心。
而林溪隻是默默地跪在那裡,淚水不停地從臉頰滑落,打濕了腳下的地面。她張了張嘴,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又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喉嚨裡隻能發出幾聲壓抑的嗚咽。
林溪,原名李溪,是百納集團李百的二外孫女,是李霞的女兒。李霞早年間不顧家族的反對,不顧李百為她精心安排的聯姻,毅然決然地愛上了已經有了婚約的林建民。那是一段熱烈而又瘋狂的愛情,李霞為了與林建民在一起,不顧一切,甚至被家族唾棄也在所不惜。
後來,李霞生下了林溪,可這段違背世俗的戀情終究無法在那個傳統的家族中長久。林建民為了自己的前途,終究還是選擇了迎娶門當戶對的喬氏,而李霞在被林建民抛棄後,一氣之下,身體本就本就不好的她更是病入膏肓,最終含恨離世。
林建民在李霞離世後,心中或許也有幾分愧疚,将年幼的林溪接回了林家。
喬氏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心中的怨恨如同毒刺一般紮在心裡。盡管李霞已經離世,她也不想讓林溪好過,時常因為一些小事就氣急敗壞地辱罵林溪,林溪的存在仿佛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時刻提醒着林建民對那段婚姻的背叛。
林溪深知自己的身份尴尬,在這個林家,她就像一個多餘的存在。她生性軟弱,不善于言辭,面對喬氏的辱罵和刁難,她隻能默默忍受,逆來順受,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她總是低着頭,不敢直視喬氏那充滿厭惡和唾棄的眼睛,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然而,命運的齒輪總是在不經意間轉動。與陸景謙的相識,給林溪那原本灰暗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希望。
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林溪在一場家族聚會上遇見了陸景謙。陸景謙風度翩翩,舉止優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和與善良。在他與林溪短暫的交談中,林溪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尊重,仿佛在她黑暗的世界裡,看見了一束微弱的光。
從那以後,林溪和陸景謙漸漸熟悉起來。她總是在陸景謙需要的時候默默陪伴在他身邊,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逐漸成為了陸景謙心靈上的慰藉。
陸景謙在城郊買下了一棟獨棟别墅送給她。林溪深知這是林他對自己的感情體現,她将這棟别墅視為他們之間愛情的象征,更加堅定地陪伴在他身邊。
林溪感受到了真正的溫暖和愛情,他們會一起漫步在花園的小徑上,談論着生活的點滴;會一起欣賞美麗的夜景,分享着彼此的夢想和心事。
陸景謙的出現,讓林溪感受到了被人關愛和重視的滋味,她心中的那扇緊閉已久的門,也因為陸景謙的出現,漸漸打開了一道縫隙。
可是,如今看來,這份希望似乎正随着喬氏的逼迫和陸景謙的不回應而漸漸破滅。
林溪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她知道陸家不會允許景謙娶她進門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林溪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未來的路又在哪裡。
林溪失魂落魄地回到陸景謙給她在城郊買的别墅裡,仿佛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腳步虛浮,眼神空洞。
然而,當她看到陸景謙坐在沙發上剛打完電話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僞裝都崩潰了。
“景謙。”林溪的聲音帶着顫抖,雙目淚流,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打濕了她的衣衫。
陸景謙微微回頭,看着眼前這個幾乎要崩潰的女孩,眉頭不由自主地微皺起來,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林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撲進陸景謙的懷裡,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抱住他,哽咽着問:“你要訂婚了?”
陸景謙拉開林溪,從桌上拿起紙巾遞給她,輕聲說道:“嗯,擦擦,我們聊聊。”
林溪接過紙巾,默默地擦了擦眼淚,靜靜地等着陸景謙說出她内心深處已經隐隐猜測到的結果。
然而,當陸景謙緩緩開口,說出那句“我送你出國,想幹什麼都好,我給你安排”時,林溪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哭着說:“你要和我分手?我不要,景謙,你不能抛棄我,我不離開,我哪都不去。”
林溪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試圖留住這份搖搖欲墜的感情。
陸景謙看着眼前哭得泣不成聲的林溪,心中一陣心疼,他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伸手擦去林溪臉上的淚水,輕聲說:“别哭了。”
林溪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立刻打斷了陸景謙的話,語無倫次地說:“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的身份對于你來說是恥辱,我知道陸家是不允許我進門的,我也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結婚的,可是我就不想和你分開。
我不想走,景謙,别讓我離開,我不打擾你,我不出現在你們面前,我不要名份的。”
陸景謙看着眼前這個為了一份即将失去的感情而幾乎失去理智的女孩,心中的愧疚和無奈交織在一起。
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理清思緒,然而,看着林溪那充滿絕望和無助的眼神,他的心又軟了下來。
最終,他心疼地摟過林溪,輕聲說道:“我知道了,留在這吧。”
陸景謙心裡清楚,林溪在林家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他深知林溪在那樣的環境中是多麼的無奈和無力,而她對自己的這份執着的情感,又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
他心想,先這樣吧,也許時間能夠慢慢解決這一切,能夠讓所有人都能找到一個合适的出路。
寄言與陸景謙的訂婚如約而至。
當這消息如一陣狂風般席卷至李彩的住所時,李敏姝原本還帶着幾分笑意的臉龐瞬間垮了下來。
她坐在奢華的沙發上,手指不自覺地緊扣着沙發扶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這樣能稍稍平息她心中那如火山般噴發的怒火與怨恨。
李彩是百納集團李百的大女兒,李霞的親姐。在海華章的發展曆程中,她本就觊觎着更多的權力與财富。
在海華章原配韓晴病重之際,她帶着女兒李敏姝公然逼宮,那一場鬧劇猶如一場噩夢,将韓晴本就虛弱的身軀徹底壓垮。
沒過多久,韓晴便含恨撒手人寰,而這一切,都被李彩視作自己通往權力巅峰的墊腳石。
當時海老在洛杉矶養病期間,得知了這一切後,心中的悲憤與憤怒如洶湧的波濤般難以遏制,竟一口鮮血堵在喉頭,氣血上湧,瞬間昏迷,醒來歸心似箭,立刻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回國後的海老,他雷厲風行地将海華章全面停職,毫不留情地将海華章關禁閉,以此為韓晴守孝忏悔6個月。
海辰一氣之下離開國内療傷。在這6個月裡,海老親自帶着寄言處理海家的一切工作事宜,他的每一個決策都彰顯着對韓晴的愧疚與對那些惡人的懲罰。
不僅如此,海老還放話出來,韓晴将正式入族譜,而李彩及李敏姝因其種種行徑,将永遠被拒之海家門外,李敏姝這個孫女身份永不被海家承認,隻能跟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