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玮比華珩大一歲,卻至今未婚,他15歲那年訂婚,未婚妻守孝第一年的冬天生病,人就沒了,華玮至此就沒結婚的年頭。
華玮沒想到火就燒過來,閉嘴不說話,華二伯問,“吃飯就去你大伯家?”
“嗯,爹。”
“我也去。”
兩人剛打算出門,華玮的大哥華瓊來,華瓊在族學當夫子,他也投錢進去,見過作坊做的紙,穿着洗衣皂洗的衣服,自然也很想這兩樣都關系做下去,于是,他來打探最新的動态。
華家自華瓊成婚後分家,兩老跟着大兒子華玮過,華瓊在他們這一輩最小,今年僅25歲,但他作為夫子,打扮的很成熟,年紀輕輕就留起胡須,華瓊18歲成婚,現在有一4歲兒子和1歲女兒兩個孩子。
“哥,你來。”
“出去一趟辛苦。”
“倒也不辛苦。”
“不知買賣如何?”
華瓊如此關心俗事,家裡三個人都震驚,“瓊兒,你什麼時候關心這些的?”華瓊家裡除讀書的事全是妻子一手抓,他妻子是村裡有名的能幹媳婦。
“我不能關心嗎,那紙多好,這衣服穿着感覺不一樣。”
華玮挑眉,心理笑開花,“哥,我們正要去大伯家,一起吧。”
“玮小子出門。”族裡羅嬸子遠近聞名的萬事通,她一聲大喊,一條土路兩邊,各個人都有向外門望。
跟着華玮,一群人去往華仲亮家。
華玮走進小隔間,其他人就在堂屋裡喝水聊天,崔茵娘和婆婆招待衆人,這時的水是白開水。
雙胞胎的回應是咿咿呀呀,随着第一個抱起,很快就在方面輪流抱了一圈,他們不怕生人,還笑的流口水,這一笑衆人更稀罕。
秋季麥子已經播種,村裡人閑,這點事最易引起大家全部的關注,也給大家又一個名正言順聚衆閑話的機會,根據大家分享,覺得肯定賣出去,賣多少就不知道。
小隔間裡,華鴻月、華仲亮、華叔雍、華珩一群在,小屋裡顯得擁擠,華玮坐在八仙桌上,拿出包袱裡的算盤,念着撥着,錢塘、廣陵、長安、雒陽,這一趟他去四個地方,有的買進鋪子裡,有的賣給大戶人家,價格稍微不一樣,但最低也是100文一塊。
大約半個時辰後,衆人知道了收益,面色全都是歡喜,那是對美好生活的喜悅。
這一趟毛利一千二百兩,除去我們一路食宿、人力、打點,還有咱們投進去的300兩,咱們淨賺700兩,我回來的時候照例運地方絲綢、瓷器用具,這些雖屬于明價,回來貨多,成色好,也賺了一百兩,算下來一共八百兩。”
“什麼?八百兩。”
“這買賣這麼賺錢嗎?”
“真好,真好,也是過上好日子了。”
還有人不敢相信的問,“沒算錯吧?”
“沒算錯,我都算不下十遍”華玮拿出包四層的四個木匣子,一打開,閃到所有人的眼睛。
“我要暈,叔雍,快扶我一把。”華仲亮搖搖欲墜,華鴻月眼疾手快扶助爺爺,“爺爺,爺爺,深呼吸,深呼吸。”
華玮拍下大腿,太激動,忘最重要的事。
“忘說紙,都在這。”他拿出另一個木匣子打開,
“紙就是太少,剛到雒陽就賣完,雒陽明心書鋪,那掌櫃見到紙二話沒說就包圓,一刀八十文,共三十兩,聽說皇帝再搞科舉,讀書現在多,我走的時候那掌櫃再三說下次多帶點。”
“科舉,上次聽縣令說過一嘴,咱們能參加嗎?”
“大伯,這我就不知道。”
“漾漾,現在分銀子嗎?”
華鴻月結合華玮帶來的信息,回答說,“先分一部分如何,這次做多點,特别是紙,走後有做一千刀,還能在做點,我改下配方,可以做一些貴族用的洗手皂,加些味道進入。”
華玮點頭,“聽漾漾的,剩下的全投進去。”
倆人決定接下來的走勢。
華瓊第一次參加,心裡疑惑卻不說話,事後問父親才知道原有,覺得自己打算朝着華珩軟磨硬泡,給學堂學子要便宜紙屬于是看走眼,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華玮算好分錢,具體分的事由華叔雍和華仲亮兩兄弟發放到每個人手裡,臨時會議散場,華仲亮拿着木匣子出來,看着他止不住的激動,外面話說聲戛然而止,衆人嗅到音量的味道。
裡面,華鴻月問,“堂叔,不知道外面糧價如何?局勢如何?”
華玮想想道,“聽說長安漲價不少,一斤面現在二十文,一斤二十五文,錢塘最低,一斤米十五文。局勢和我們之前回來差不多,有些流民,交些錢,倒也沒出岔子,聽說皇陵改地方後,上面新征調一批傜役。”
華鴻月點點頭,沒有說話,華玮不解她為何如此問,難道有什麼新的商機,以後出去要更加注意這方面的變動。
留下華鴻月一人時,回想着小時候長安的物價,一個月時間一斤面五文漲到二十文,長安如此,外面各地不敢深入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