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子!痛不痛?記得痛就給我安分待着,聽見沒有!”
慕晨不再呼痛了,咬住嘴唇,忍到臉色發白。
波波夫自覺無趣,便戚了一聲,甩開了手,坐回到自己床上。回過頭來,他看到慕晨揉着耳朵,卻還把那把琴抱在懷裡。
那琴看起來真是礙眼啊,波波夫心想。
良久,波波夫開口說話,船艙中凝固的空氣終于再次流動了起來。
“慕導遊,今天的課講得不錯。沒想到你還有當老師的潛質。”
慕晨這才擡起頭重新望向他,而後似乎有一點點害羞,偏開視線。
波波夫看着好玩,忍不住又逗他:“就是…慕導遊,有用的部分怎麼都講給姑娘們聽了?”
不出所料,慕晨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辯解道:“那……那是她們問我的……”
“哦?是嗎?”
慕晨一把将臉埋進了膝蓋裡。
“那這樣吧,慕導遊,我問問你。如果旅者第一次來到一個當地人的聚居地,要如何稱呼那裡的長者。”
慕晨把臉埋着,說出了一個單詞。
“這個稱呼通用嗎?”
“不算通用,各個領地之間會有些許的差别,但是如果在南領地的話這麼叫就可以了。翻譯過來的話,是上善者的意思,指村莊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一般是村落的大村長。”
“哦。那有沒有無論在哪個領地音節與含義都相同的稱呼呢?”
慕晨聽到這裡,将頭慢慢的擡起來,深深地凝視着波波夫。
而波波夫則專注地在随身攜帶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神子。”
“神子?是什麼意思?”波波夫模仿着那個詞的音節發問。
“我找不到紐沃恩話中對應的詞。在克瑞恩有一種比人類更高的存在,叫做【神】,【神子】就是他的孩子。”
波波夫用筆杆敲了敲下巴:“比人類更高的存在?還有孩子?怎麼生的?有絲分裂嗎?”
慕晨被問住了,颔首深深思考了起來。
“好吧,無論如何,這個人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有這麼高的地位?”
“【神】是克瑞恩的統治者,他的孩子,也就是統治者的兒子,幫助神打理克瑞恩的事務。”
“實際最高執行官?”
“是的。”
“有意思。那麼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隻有對這個人的稱呼是全大陸通用的,對嗎?”
慕晨點點頭:“對,而且人們都很敬重神子。”
“有趣。”波波夫把筆記本收回懷裡,“這些信息你明天給其他人說一遍,明白沒有?”
慕晨遲疑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關于這些,稱呼啊,敬稱啊,蔑稱啊,以及在和人溝通的時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明天集中地講一講。”波波夫将頭頂的風鏡摘下來,放在了床頭,吩咐道,“你今天講的太松散了,以後幾天教語言的時候最好确定一下主題和結構,明白嗎?”
慕晨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呆住了,波波夫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小子又在唱哪出,于是不耐煩地等待着。
“你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嗎?”半晌,那小子開口道。
波波夫被氣笑了:“你說的話有主有謂有賓的,我為什麼會覺得是假的?”
慕晨望了望波波夫,終于點頭道:“嗯,好的,放心吧,明天我會繼續教的。”
波波夫這才松了氣,躺到床上。
關燈前,他想起什麼,補充道:“慕導遊,你可不能仗着我們不懂騙人啊。要是教語言的時候敢把髒話當問好的話教,我就把你小子從船上扔下去!”
聽到這話,慕晨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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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能讓獨角香蕉老妖知道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慕晨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