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棂灑進大廳,金色的光線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柳卿卿斜倚白虎皮交椅,猩紅紗裙裾逶迤及地,金絲銀線繡就的孔雀翎羽随她翻賬冊的動作漾起碎光。雲鬓半挽處斜插着累絲鳳頭金簪,手中握着一支朱筆,正在賬冊上勾畫。
經過數月整頓,巴陵幫完成了戰後資源的初步整合,落月鎮擴建三倍有餘,但由于落月鎮富庶遠近聞名,附近人口大量流入,如今人口反而更為密集,連鎮西新建的民宅價格都翻了一番。
範先生一改原來的超脫和懶散,對巴陵幫事務參與越來越多,如今巴陵治下的民生治理,商業發展柳卿卿全都委托他老人家負責,令柳卿卿頗為省心。
這時,李慶平匆匆走進大廳,躬身禀報:
“幫主,宋閥主到訪。”
柳卿卿擡起頭,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放下朱筆,微微一笑:
“快請宋閥主進來。”
片刻後,宋缺踏入大廳。他身着玄色錦袍,袖口繡着暗金色的雲紋,腰間别着一把古樸的長刀,面容如刀刻般俊美,眉宇間帶着幾分冷峻,眼神深邃卻透着疏離,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入他的眼。他的舉止優雅而克制,舉手投足間透着一種禁欲的傲慢,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高處俯視衆生。
柳卿卿的目光在宋缺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不禁暗歎:
“不愧是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每次見到都讓人驚歎。”
宋缺的目光也落在柳卿卿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距離上次軍營相見已過四個月,今日柳卿卿一襲紅色長裙,更襯得肌膚如雪,美豔動人。幾縷發絲垂在耳畔,平添了幾分慵懶與妩媚。但最招人眼的是她那對桃花眼,即便不笑時也顯得含情脈脈,好似萬語千言在其中,一笑之下更令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柳卿卿請宋缺坐到主位,奉上香茶溫柔笑問:“閥爺貴人事忙,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小巴陵幫啊?”
宋缺語氣淡然:“柳幫主,今日冒昧來訪,是想與你談一樁合作。”
柳卿卿(奉上香茶,微微一笑):“閥爺對卿卿有知遇提攜之恩,什麼事打發管事來說一聲,卿卿必肝腦塗地。倒勞煩您親跑一趟。”
宋缺語氣依舊冷淡:
“近日宋閥有一批重要貨物需要運出嶺南,想要借助柳幫主的九龍船隊。”
柳卿卿聞言挑眉,心想這可是大生意。語氣中帶着幾分鄭重:
“閥爺親自來談這種小事,讓妾身受寵若驚。”
宋缺:“柳幫主未免太謙虛了。巴陵幫如今在巴陵江執牛耳,往來貨物無數,宋某也不敢輕慢啊”
柳卿卿聽他語氣調侃,知他心情不錯,遂道:“承蒙閥主看中,巴陵幫必竭盡全力,難得閥爺大駕光臨,不如逛逛我這落月鎮如何?”
宋缺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臉上:
“不急。今日我來,還有一事相商。”
“閥爺請講。”
宋缺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家母提議我納妾,我覺得你不錯。”
柳卿卿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心中覺得荒謬,她與宋缺統共見過三次面,上次見面還是四個多月前的軍營,一直以來宋缺從未表現出對她的青睐,怎麼突然提出要納她為妾?
她放下茶碗,正色道:“宋閥主這是在向我提親?”
宋缺點頭,語氣傲然:“你可以這麼理解。成為宋閥的妾室,對你和巴陵幫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