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近山懷着忌憚的心情回到王氏莊園,看到王鎮嶽那張滿是愁容的臉,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陣厭煩。
他冷冷開口:“我去探過柳卿卿了,巴陵幫根本無力截船。你忙活三天,就給出一個替罪羊,讓我蕭家替你除敵嗎?王鎮嶽,你打的好算盤!”
王鎮嶽臉色一白,額角滲出冷汗,連忙辯解:“蕭兄,此事非我所料,還請蕭家明察!”
蕭近山冷哼一聲,甩袖道:“不必多言!五倍賠償,一分都不能少!”
王氏被迫賠償五倍金額,資金捉襟見肘。為了湊足賠款,王鎮嶽不得不變賣包括桑田、良田、酒樓飯莊等大量優質資産。
柳卿卿趁機出手,以低價收購了落月鎮周邊的一些産業,還拿回了落月鎮與落霞鎮之間緩沖的二十裡地。
嶺南門閥茶餘飯後的談資已經從宋缺的香豔事,變成王家變賣祖産慘案。王鎮嶽成了嶺南敗家子的代名詞。大家都在猜測王家什麼把柄握在了蕭家手裡,竟然乖乖賠了5倍貨銀。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柳卿卿站在新買的桑田邊,看着郁郁的桑林,嘴角微微上揚。她轉身對阿武道:“這些桑田好好打理,明年我們的蠶絲産量能翻一番。”
阿武點頭應道:“是,幫主!王家那些酒樓飯莊也已經接手,生意比之前更紅火了。”
柳卿卿叫來阿文,淡淡吩咐道:“去安排人買下王家的墨香齋,有些舊賬,該清算了。”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渾身顫抖,不斷求饒的墨香齋老闆。
柳卿卿坐在太師椅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語氣輕描淡寫:“你販□□書,按律當枷号遊街,罰沒家産。不過,我懶得用這些華而不實的法子。”她微微俯身,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到我鹽礦勞動十年償罪,二是納銀贖罪。你選哪個?”
“選二!小的選二!”老闆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小的願意納銀贖罪!”
柳卿卿冷笑一聲,轉頭對阿武說道:“讓他簽下認罪書,帶人去清點家産。”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老闆,“至于你,我也給你留條活路。繼續在墨香齋打雜,掙口飯吃吧。”
說罷起身離開,不理會身後的哭嚎。
至于衰落的王家,柳卿卿相信以王鎮嶽的性格很難消停,她在等待繼續出擊的機會。放過他們,不存在的,她柳卿卿一向睚眦必報,最愛痛打落水狗。
十日後,阿文禀報:“幫主,探子探聽傳回消息,王鎮嶽指示名下米店通通漲價,以次充好,增加盈利。”
柳卿卿嗤笑:“真是作死!糧食乃民生基礎,王氏把主意打到糧食上,果然離死不遠了。”
“安排人收集證據盡快給我!”
“是”,阿文躬身答道。
兩日後,柳卿卿帶着為刺史太太新制的衣裳和整理好的證據,親自登門拜訪刺史府。
她深知王夫人年過四十,尤其喜歡年輕鮮亮的女孩子,因此在穿着上格外用心。
這日,她身着一襲鵝黃色紗衣,内着櫻粉色長裙,裙擺繡着精緻的蝶戀花紋,頭戴珍珠發簪,耳畔垂着兩粒瑩潤的東珠。整個人明媚如春,恰似剛剛及笄的少女,連府中的丫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