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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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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車夫的喝聲:“端木府的馬車,還不快些讓開。”

端木舒小心将窗簾小心掀開一條縫隙,把視線探出去,看到一隊巡邏的武衛正向路旁避讓。

那些人的兵甲并非是巡祤府的制式。

自從大軍出征,已經過了近一月,文耀不但沒有被定罪,君上還不知何時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将麾下南郡的心腹調入繁城回防,同赴南郡征戰的巡祤府軍做了個置換。

巡祤府的八翼府軍往南郡調出了六翼,這麼一來,京畿的守備倒有大半握在了文耀手裡。

于是衆人紛紛猜測,君上恐怕是不會追究文耀的失職了,又加之綏平君和文芷的婚事在即,文耀近來可算得上是聲名如日中天。

對此,端木舒不由在心中暗暗揣度,是否君上其實也更屬意文耀繼承文氏。

燭兒不似端木舒受着禮儀約束,得深藏在馬車中。她直接把頭探出窗去朝前看,感慨一聲:“哇,好多車馬,前面的路都堵住了。”

今日是婚前的納征禮,君上親自過問,下令要廣發請帖,邀各府的家眷們都來觀禮。

這個節骨眼上趕着來讨好文耀的人本就多,這麼一來文耀的私邸前更是車水馬龍。

好不容易慢吞吞在擁堵中挪到了府邸前,端木舒不情願地戴上幂籬,燭兒先行跳下車,轉身來攙扶她。

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匆匆走過來,揮着手催促道:“車快走快走,後面的人還等着呢!”

燭兒瞪一眼:“好沒有規矩,客人還沒有站穩,催什麼催?”

那仆人揚着頭,也不看燭兒,随意地朝端木舒一拱手:“這位姝君恕罪,實在是時辰趕得緊,若不快些,堵着了平葭宮裡來送禮的隊伍,就不好交代了。”

他搬出宮中的尊貴來壓人,端木舒拍拍燭兒的手,不再理會這人,徑直走上階去。

到了門口,燭兒在旁遞上請帖,便有小仆引她們到了中庭。

中庭兩側的遊廊已經用竹簾紗幔與屏風臨時隔成了許多小間。此時那些杏色的紗幔之後已滿是衣香鬓影,嬌聲笑語,還有些孩童的嬉鬧。

隔間的座次似乎并沒有特地安排,隻是先到者先選,端木舒到的有些晚了,沒什麼可挑揀的,隻随意找一間坐了。

隔間裡有張小幾并兩個坐墊,正好端木舒與燭兒分坐了。幾上沒有茶點,倒是有一小壺酒,還是溫熱的,端木舒摘下幂籬,倒了一盞嘗了嘗,是酸甜适口的青梅酒。

原本該是她随同母親來的,但自從兄長啟程後,母親就怏怏的,近日又感染了風寒,發起燒來,端木舒隻得獨自前來。左右隔間中都閑談熱鬧,倒顯得端木舒與燭兒兩人對坐冷清。

好在等了不多時,就聽見清脆的銅磬聲響起,這是儀式開始了。

編鐘與鼓點随後而至,中庭兩側的笑談聲漸漸靜下去。婉轉纏綿的笙竽吹奏了起來,和着悠揚的琴聲在中庭中回蕩。

原本在晉國,男女婚姻不過就是先由雙方親友見證,交換信物訂了親,然後就等着擇日成婚,沒有北地這般繁缛的儀禮。這次君上要各家來觀禮,大約也是想要立個樣子,以作教習。

衆人都好奇地轉頭向庭上看去。正廳裡的竹簾緩緩卷起,竹簾之後是一重珠簾與一重胭脂色的紗帳,文芷身着绯色錦衣端坐在其後,雖然透過重重遮擋已沒人能看清她的模樣,但她還是以一柄團扇遮住了面龐。

正廳前已經擺好了鋪着紅綢的案幾,案上空無一物。

而後一聲莊嚴的鐘聲,禮官揚聲喊一聲:“雁入!”

随着這一聲,最先走入中庭的是國君身邊的中寺人,他低着頭,手中捧着的一隻用紅綢縛住的雪雁,态度格外謙恭。

中寺是平葭宮中總領内務的内官,國君最親近的侍從,國君派出他來,可見對這納征禮的重視。

而後九個女侍魚貫而入,她們手中分别捧着五谷,米酒,芝蘭,錦緞,五色絲,合歡鈴,一對金盞,一對玉杯,還有用于日光取火的陽燧。

聘禮都被放在了那張案幾上,圍繞在那隻雪雁周圍,侍女們剛退出中庭,那禮官又喊一聲:“主家還禮!”

随着這一聲,先前退出去的中寺又走了進來,在那案前站住,一個女侍手裡捧着一隻青色的瓷盎從正廳的簾幕後走出來,兩方行禮,将那青瓷盎交到了中寺手上。

瓷盎上燒着蓮葉荷花的紋樣,中寺接過時裡面水花一濺,一條紅尾一閃而沒,那是主家回贈的鯉魚。

燭兒嘀咕:“這一尾鯉魚能做什麼,讓綏平君拿回去煮個湯嗎?”

端木舒哼一聲:“綏平君愛不愛喝魚湯不知道,不過這回他想看水裡遊的倒是可以看個夠了。”

燭兒有些摸不着頭腦:“為什麼綏平君想看水裡遊的?”

絲竹奏得愈加喧盛,接下來就該是雙方互遞婚函了。那邊文耀已經站在堂前,紅緞包裹的婚函拿在手中,映得滿面紅光。

奉着金銀珠玉絲帛之類聘禮的宮人們列着隊伍,等着交換函書之後,一樣樣呈上來予主人過目。

“别問東問西的了。”端木舒湊到簾邊看看,那隊伍直排到門外去,長得看不到尾巴,她推推燭兒:“去問問有沒有什麼茶點,取些來,這儀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我都給看餓了。”

燭兒撇撇嘴,無奈應一聲:“是。”站起身掀了竹簾鑽出去。

端木舒又給自己倒了一盞酒,這青梅酒入口酸甜清冽,在這秋涼的時節,喝下去還有些暖意。

身後的竹簾又有動靜,她放下酒盞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邊說着邊回過頭去,卻一眼瞥見錦袍的衣角。

這不是燭兒的裝扮。

端木舒可不想在文芷的納征禮上被人挑出什麼錯處來,趕忙掩面,摸起放在一旁的幂籬,罩在頭上,這才擡起頭來。

手擡着簾站在那裡的,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半大少年,粉雕玉琢的一張臉還帶着稚氣,但那微揚着頭垂眼看她的神态,卻十足傲慢。

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小少君,端木舒竟沒有見過。

正在她猶豫該如何應對之時,那小少年忽然嗤一聲:“醜八怪。”

端木舒一個坐起:“你說誰呢?!”

那小少年大大方方地走進來,一撩衣擺,往旁邊空着的坐墊上一坐:“說的就是你呀。”

他說着,把一隻手肘支在盤起的雙腿上,手撐住臉,歪着腦袋看過來:“見不得人的,不是醜八怪是什麼?”

端木舒已心知他是故意激她,不過對方雖然是外男,卻還隻是個孩子,大約也不打緊。恰好她方才飲過的酒意有些上頭,一把摘下幂籬:“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還不快給姐姐我道歉!”

小少年還真仔細地把她打量了一番,然後評價道:“還算能看吧。”

端木舒氣結:“你是誰家的小鬼,說話這麼讨厭?”

小少年一臉得意:“你猜猜看?”

“我不猜。”端木舒闆起臉:“我是端木氏的姝君,你這麼無禮,我不許你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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