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咋的啊,馬上七月七了!”
“作死啊!”
“趕緊滾出去。”
方葛從剛才在醫院就奇奇怪怪的,方蔚耶不說話,除了周圍的鄰居,被圍在中間的人都詭異的沒發出一點聲響。
秦韻看着又怕鬧出什麼事,就擠進去說是孩子吓掉了魂,來叫叫魂的。
可身邊人仿佛聽不見她說話,也碰不到她,處在人群中的秦韻沒有發現,可站在外圍的顧尚西和顧南看的分明。
不算擁擠的人群又破開了一個分明的圈,将秦韻圍在中間,旁邊的人都像是看不到她,隻有那裝神弄鬼的師徒二人目光定在她的身上。
顧南上前拉住她,一路擠過去,周邊的人都對她罵罵咧咧的。
她将秦韻拉出來,就聽到裡圈那個圓頭少年用着非常洪亮的聲音說到。
“隻是叫一下魂,并不是其他的,有懂這些的各位一定能看出來,如若不是如此,各位大可以報警将我師徒二人抓起來。”
他這話一說,人群中就有了說是不要和他們計較了的聲音。
一個人說兩個人說變成大家都這麼說,最終也就不再有反對的聲音。
好像就是看了一場熱鬧,散去時,那黑袍道人經過顧尚西和顧南,從現身起就沒張開的口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那些執念就讓它散了吧……”
二人不解。
他又繼續道:“山前山後有哀愁,有風無風不自由,莫要困住自己,失去一切後追悔莫及。”
黑袍老道最後一眼瞄向顧南,看着顧尚西道。
他的聲音嘶啞暗沉,像是經久不修的破老風琴,又帶着某些征兆,映在倆人的心頭突突的跳個不停。
師徒倆人倒是話落下就向前繼續走去。
身後是方葛一聲賽過一聲的,“留下來吃個飯吧,多謝道長……”
那師徒二人反倒不像之前的慢吞吞,而是步履匆忙,很快的消失在了衆人的眼皮子下。
方葛站在顧尚西的面前,滿面喜色的指着輪椅。
上面是倆人怎麼看,都看上去跟之前并沒有什麼區别的方蔚。
聽着方葛在那胡說八道,“這老道士是挺牛啊,你看大衛的氣色是不是好了些。”
方蔚無力的笑了笑。
可他哥就是堅信,一切都是道長的功勞。
事情了了,在這鬧這麼一通他有些不好意思,要請他們吃飯,秦韻死活不願意去,方葛依舊跟沒聽見一樣拉着人要走。
顧南看着秦韻不願意就說算了吧,方葛無奈,和顧尚西說了幾句話後就先行離開。
看着他走遠,三人上了樓,此時不過晌午,顧尚西去處理助理發來的急件,顧南依舊是歪在沙發上和秦韻東拉西扯話家常。
可說着說着,秦韻從歪在沙發上一下子翻起來身,變得焦灼不堪。
口中念念有詞着:“我得回百順,我現在就得回百順。”
突然而來這一套給顧南整不會了,聯想到之前的種種怪異,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秦韻愈發的狂躁起來,動靜驚動了屋内正在開會的顧尚西,出來後就看到他媽雙手用力的搓着頭發。
口中大聲又不清晰的念叨着些什麼。
茶幾上、沙發上的擺件抱枕都被掃到地闆上。
顧南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變得蒼白,手急腳亂的做着一些并不能阻止秦韻的事情。
上前扶穩她,又抱住秦韻,“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恢複了些許清明的秦韻一把抓住他,“尚西,我要回百順,我要回家。”
這次顧尚西聽清楚了。
秦韻一直重複這兩句話。
直到顧南的一句咱們回家說出口她才平息下來。
看着秦韻雜亂的頭發和因為激動而通紅的臉,顧南理了理她的頭發,“咱們回家。”
三人什麼也沒來得及收拾,車子開出車庫彙入車流。
後座的秦韻依然會時不時的變得焦灼,在得到确切的消息是回百順後,又會變得安靜。
後視鏡内一前一後的倆人對視一眼,緊皺的眉頭一路上都沒有松懈一分。
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在傍晚的餘晖中,車駛過了百順的提示牌,駛到了巷子旁,巷子太窄車進不去。
秦韻率先打開車門下來,仿佛像是許久沒吸過氧氣一般,深吸了一口氣,顧南跟她一起下了車。
看着她不再焦灼心稍稍放下了些許。
顧尚西車還沒停好。
周邊就聚集來了一些左鄰右舍,看着哈城的牌子,沒見過的豪車以及不太能認出來的車主。
直到看到一旁的秦韻才知道這是誰家的耀祖,紛紛誇贊了起來,給顧南尬的。
這時候巷子最前面的姜家也打開了門,看到了人群中圍着的顧南,一把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