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隐淞似乎惋惜了一下，很快，她看向霍山漪，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陰霾。

“下一個，幫我殺了徐澤川。”白逐因在霍山漪耳邊輕聲道，聲音小到離霍山漪最近的遲玱沒都沒有聽見。

霍山漪從不問為什麼。

因為預知系異能者也隻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白逐因也從不告訴霍山漪她的推算。

隻是白逐因要她殺了錢允琛，夏有晴，現在又要她殺了徐澤川，全部都是霍山漪遇到的人，很難說，白逐因讓霍山漪這樣做，是不是想要改變她的命運。

難道說，霍山漪未來的命運很悲慘嗎？

“你就是培養院弄出來的，唯一成功的複制體？”湯隐淞打斷了霍山漪的思緒，她比霍山漪高一點，從上到下，傲慢地俯視着霍山漪。

霍山漪思索了一下，“嗯”了一聲。

湯隐淞冷笑一聲，極其不屑地轉過身，“外城居民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就好好待在外城。”

她這話含帶諷刺，霍山漪一下明白，這位身居高位的女士并不喜歡她。

“确實，”霍山漪贊同道：“内城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待在外城比較好，你看，我的隊員為了保全你這個培養院，一個二個都被砸昏迷了。”

湯隐淞眯了下眼睛，“他們怎麼出現在這兒的？我很好奇。”

“别好奇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查查十三區的特遣小隊為什麼這麼飯桶，要讓我們一個外城特遣小隊來這裡出差，您說呢？女士。”霍山漪不慌不忙地開口。

白逐因沒有打斷她們任何人的意思，她向來不喜歡這種針鋒相對的熱鬧。

湯隐淞被霍山漪噎了一句，可憐的演講家這個時候居然詞窮了。

“你們慢慢清理吧，我就先走了。”霍山漪笑了笑。

李花和白見霄已經醒過來了，徐澤川的眼睛失血過多，導緻他昏迷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長，霍山漪朝遲玱沒揚了揚下巴，後者便上道地扶起徐澤川。

“走吧，我們得回内城了。”霍山漪頭也不回地往培養院外走去。

按理說，湯隐淞應該審問霍山漪，以及所有在場的人，但霍山漪始終是被白逐因拉攏的，她們這邊的人，第七社區亦然，就算湯隐淞再讨厭她，也不會因此耽擱她們接下來的計劃。

“錢允琛死了，第七區必須有一個新的秘書，”湯隐淞看着霍山漪離去的背影，轉頭對白逐因說：“或許我們該讓黎陽過去。”

白逐因擡眸，“這樣也行，方便。”

“因為提前有準備就，所以十三區的厄洛斯病毒封鎖狀況還算不錯，沒有向外擴散，基本輿論在我這邊倒，革新派的人也在網絡上宣傳更民主的思想了。”湯隐淞再次将視線放在霍山漪身上。

這一次，她的眼神沒有怨恨，而是帶着一絲眷戀。

“但我始終不明白，霍無憂為什麼要讓一個人造人跟在霍山漪身邊。”湯隐淞蹙眉。

“未來已經在改變了，不用想那麼多，”白逐因拍了拍湯隐淞的肩膀，“好好經營你的舞台，我要去聯邦總部，和霍無憂談話了。”

湯隐淞沒回答，在白逐因話音落後，她忽然問了一句：“玫瑰香煙，你還需要嗎？需要的話，我這次進貨多進一些。”

“需要。”白逐因頭也不回。

湯隐淞長歎一口氣。

與此同時，霍山漪和她的隊友們也坐上了回到内城的車。

他們離去時，整個十三區都被一層巨大的透明罩覆蓋，安檢人員再三檢查了，再三确認了，他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病毒，又過了一天一夜，才讓狼狽不堪的他們離開十三區。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白見霄疲憊地說。

“我也是。”李花已經閉上雙眼。

沒有得到任何治療，霍無憂倒台後也無法得到任何治療的徐澤川瞎着一隻眼睛，看向窗外。

開車的是遲玱沒，他睡過一覺，所以精神還好。

不過，所有人身上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遲玱沒。

霍山漪翹着二郎腿，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座的徐澤川。

她的下一個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