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得讓我看看你的傷處,我才好跟李大夫描述傷口情況,讓李大夫對症下藥。”
林安咽了咽喉嚨,抓着謝瑜的手,往自己微散開的衣襟裡送去。
直到謝瑜微涼的手觸碰到那抹朱色,他才顫着眼睫,沉聲細說。
“這裡紅腫破皮了,阿瑜前幾日夜夜都吃着,失了魂一般,我喊疼,阿瑜也沒停下來……”
說着,抓住了謝瑜另一隻手,往下方探去,直至謝瑜下意識收攏指節,紮紮實實的握住。
“嘶!啊……”林安應激一般,整個人弓着腰,冷眉緊緊擰着,冷清的一張臉皺成了包子褶。
過了一會兒,他緩過勁來,喘着粗氣,一字一頓的吐詞:“這處,也是阿瑜吃的……”
“還有隔壁,阿瑜蹭得厲害,也一并紅腫了多日。”
這回,輪到謝瑜臉紅了。
他僵着身體回頭,目光銳利的掃視着四處。
确認四處無人,才收回手,摟緊了林安的腰身,将林安攬進懷裡,柔聲安撫。
“是、是我不加節制了,現在可還疼得厲害?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李大夫家拿膏藥。辣椒明日再摘也可以的,不急這一天半天。”
“砰!”
突然,獵獵秋風襲過,頭頂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一顆大柚子從枝頭脫離,悶聲砸到地上,咕噜噜滾到了謝瑜和林安面前。
謝瑜眯了眯眼,順手将弓着腰身的林安摁進懷裡,防止風将髒東西吹進眼中。
等這陣疾風吹過,他才松開手,撿起那顆比人腦袋還要大的金黃色柚子。
謝瑜坐回石塊上,捧着柚子湊到鼻尖,輕嗅了一下:“好香!”
見林安朝他看來,便将柚子往前遞:“安郎,你也聞聞。”
地上長了一層濃綠的野矮草,柚子掉在地上沒沾到泥塵,熟透的柚子散發着濃郁的清新甜香味。
林安湊近聞了聞,倏然擡眼,認真的看着謝瑜:“不如阿瑜香。”
謝瑜悠然輕笑出聲:“方才還說這兒那兒疼着,現在又撩撥我,安郎很不乖。”
林安被謝瑜的笑容灼了一下,急急垂下眼眸,下意識将面前的柚子抱走,好似這般就能讓壓手的柚子,壓住他那狂跳的心。
謝瑜順勢伸手,用食指勾起林安下颌,讓林安視線與他的對上。
林安手指扣緊柚子:“怎麼了,阿瑜。”
“沒,不知為何,就想認真的看看你。”
說着,頭向前傾去,貼上了林安的額頭:“安郎,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林安睫毛輕顫,無聲的咽了咽喉嚨:“不碰便不疼,秋日涼爽,不出汗,不疼。”
謝瑜下颌微擡,貼上了林安未及閉合的唇。
不似前幾次的碾磨輕觸,這回他直接撬開唇縫,一點一點的侵入林安唇齒之中,卷起濕滑,抵吮嬉戲。
即便被謝瑜深吻了無數回,林安依然像初吻時那般青澀,吻了沒一會兒,林安便急促的喘息起來,唇齒間洩出難抑的低吟聲。
“嗯……嗯……”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唇瓣膠合處滲出絲縷銀絲,順着嘴角滴落在林安的衣襟上,慢慢的暈染開一小片濕痕。
“啵!”一聲響,兩人分開。
林安胸膛起伏劇烈,無力地栽倒進謝瑜懷裡,嘴角還綴着絲縷晶瑩。
許是山風清涼,靜心凝神,沒一會兒,謝瑜便平複了呼吸與心緒,摟着林安溫聲詢問。
“安郎歡喜麼?”
林安動了動手指頭,低喘出聲:“歡喜的……”
隻要不再折磨痛處,他都是歡喜的。
兩人擁抱着坐在石塊上,山風獵獵,樹葉婆娑,簌簌山野聲不絕于耳。
一刻鐘後,兩人皆平複心緒,沿着上山的路,牽着手往山腳處的辣椒坡地走去。
辣椒還是要摘的,今兒不摘,明日紅辣椒便會翻倍冒出來,熟過頭的辣椒果子還會跌落枝頭,墜在地上。
沾了灰土的辣椒,撿起來清洗尤為費勁,不若日日采摘省事。
正午過後,村民們開始上山打草、挖紅薯、摘玉米,路過謝瑜和林安的辣椒地時,總會調侃幾句。
“謝夫子、安哥兒,今兒又來摘辣椒,天天忙着,何日才能生個大胖小子啊?”
“人家才訂了婚,尚未辦婚宴,你這說得也忒急了些。”
“又不是沒有過,隔壁村好幾對新人,都懷了孕,生了娃兒,才辦婚宴的。安哥兒長得冷,謝夫子長得溫潤,也不知道兩人生出的娃兒長什麼樣。”
“那也得看人家小年輕的想法才是,謝夫子比安哥兒小了3歲呢。”
謝瑜有些意外,這些嬸娘居然那麼關注他和安郎的事。
眼瞧着衆位嬸娘越說越起興,謝瑜忙開口道:“還是得辦了婚宴才生娃比較合适,我和安郎的想法還是比較傳統的。”
林安不語,瞥了眼謝瑜認真的神情,心中暗歎:都是阿瑜的借口,若非要守孝,阿瑜或許早就要了他了。
嬸娘大笑出聲:“那就期待着咯!你大山哥新娶的夫郎都懷了孕了,我就想着你倆是鄰居,安哥兒估摸着也開始準備起來了,屆時生了娃,半個滿月酒啥的,咱又可以嘗上謝夫子的手藝了不是。”
大山夫郎有身孕了?
謝瑜有些意外,大山成親也才三個月不到,居然這麼快就懷上了。
想法從腦海裡閃瞬即逝。
謝瑜彎了眉眼,回應嬸娘的話:“多謝嬸娘吉言,屆時定然多做幾個大菜,讓大家夥吃得痛快!”
嬸娘們上山做事,謝瑜和林安也飛快采摘紅彤彤的辣椒,約莫摘了兩個時辰,才将兩畝辣椒地弄完。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田地裡忙活的村民們紛紛背着農具往家中趕去。
謝瑜和林安也一樣,背了慢慢一竹簍子的辣椒,沿着細細村道,迎着金黃色的霞光,沐浴着飒飒秋風,走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