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利落起身,幾步走到謝瑜身邊,伸手就想端過謝瑜手裡的大海碗:“碗給我,我端過去。”
“不是的,你過來。”謝瑜偏開一個身位,讓林安站到他身邊,“瞧見大伯旁邊那人了麼?”
謝瑜瞟了一眼:“嗯,大山的新夫郎。”
“待會兒過去,跟人家聊幾句,交個朋友。咱現在家境還算富足,不用你上山打獵疲勞奔波,空閑時,有二三好友,坐在一處,烹茶嗑瓜子,吃點辣江螺、聊聊天也是好的。”
“安郎,你可以嘗試新鮮的事物,而不是繞着這個家轉,沒有自己的小愛好,沒有自己的好友。”
林安站在謝瑜身邊,靜靜地聽着,清冷的眸子漾着淺淺水色。
既是阿瑜想讓他做的,他自然會做好。
“嗯,我知曉了。”
謝瑜嘴角翹起:“别冷着臉,吓到人家,面色放溫和些。”
說完,便與林安一道,朝院中那四人走去。
一個照面,大伯張嘴就開始誇誇誇:“來啦來啦!瑜小子,這稻花魚好香啊!你這手藝真絕了,賣相好,味道也頂頂好!”
“大伯,大山夫郎,你們喜歡就成,這魚也不費什麼心思的。”謝瑜将大海碗遞給大伯。
收回手,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林安的手臂:“這便是大山的新夫郎吧,安郎你們閑暇時候,可以聚一聚,聊聊天,嗑嗑瓜子啥的。”
大山的新夫郎低垂着頭,雙手捧着微微顯懷的腹部,羞怯的瞟了謝瑜和林安,聲音輕柔醇和:“謝大哥好,安大哥好。我叫許知秋,你們可以喊我知秋……”
謝瑜輕輕肘擊林安。
林安睫毛抖了一下,面色愈發溫和:“知秋,有空我便去找你玩。”
大伯笑得合不攏嘴,出口的話串珠子一樣,一句接一句:“那感情好啊!小秋兒正愁找不到同齡人一起說話咧!”
“他剛嫁過來沒多久,便有了身孕,來不及結識村裡的同齡哥兒。大山在鎮上酒樓尋了一份酒樓夥計的工作,早出晚歸,也沒能領着小秋兒認認人。安哥兒得了閑,一定要多找秋哥兒說說話,解解悶。”
林安颔首,目光對上許知秋:“會的。明兒賣完仙草糖水,回來便尋你。”
許知秋怯怯的抿了抿唇,從大伯身側走出,小步小步的往前走了三步,站在林安身邊,小心翼翼地伸手,挽住了林安的手臂。
仰頭,一雙小鹿眼閃閃發亮,眸底帶着濃濃的依賴和渴求:“安大哥,可以随我回家一趟麼?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這事兒裝我心裡好久了,一直找不到人開解。我想請你幫幫我。”
說着,眼眶立馬泛紅,淚水浸潤一雙烏溜溜的眼眸。
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林安隻瞧了一眼,便心生不忍,當即伸手護住了秋哥兒,沉聲道:“可以,我随你走一趟。”
偏頭瞥了謝瑜一眼:“阿瑜,我去去便回,你們先吃着。”
謝瑜笑着點頭:“去吧去吧,不着急,慢慢解決問題。”
真好,安郎可算是交上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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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桌上的菜熱乎乎的冒着熱氣,林承和林予盛好了飯,正坐在位置上,等林安回來,一起用飯。
林承聞着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小手托着腮幫子,被面前那道酸甜紅燒魚,饞得不行:“好餓,想吃飯,想吃魚魚!”
謝瑜伸手,夾了一塊魚刺少的魚腹,将大的魚刺挑幹淨,遞到林承碗裡:“慢慢吃,感覺到刺就停下來,将刺吐掉。餓了就先吃着,我等你們大哥就成。”
林承立馬眉開眼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腹肉,美滋滋的塞進嘴裡,仔細地嚼嚼嚼。
“好吃,酸酸甜甜的,超好吃!”
“來,小予。”謝瑜見着林承這個憨樣,搖頭輕笑,伸出筷子又夾了一塊魚腹肉,挑幹淨長刺,夾進林予碗中。
林予笑容暖暖的:“謝謝謝瑜哥哥。”
謝瑜彎着眉眼:“不客氣,慢些吃,注意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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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大伯家的院子裡,大山的新夫郎許知秋拉着林安坐到院子角落裡去,兩人腦袋抵着腦袋,小聲的說着話。
許知秋小臉通紅,神神秘秘湊到林安耳旁,壓低聲音道:“安大哥,你同謝大哥做那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林安身體微僵,手指下意識扣緊了椅子靠背橫欄。
他眸光微閃,瞟了眼四周,确認無人在場,才對上許知秋的視線,沉着聲回複。
“很痛,也很愉悅。”
許知秋像是找到了知己,小鹿眼刷一下泛着暖光,一雙白淨的手抓在林安手臂上:“我也是!”
“第一次的時候,我覺着自己都快要裂開了,好痛好痛!大山哥他說抽不出來,隻讓我忍着!嗚嗚嗚,可是真的好痛啊,每次都覺着身體撕裂了一樣。”
說到這裡,許知秋鹿眸閃爍着淚花,可憐兮兮的癟着嘴,既羞又惱的皺着眉頭。
林安有些疑惑,清冷的茶色眼眸有一瞬的放空:“為何會撕裂?我隻是擦傷,破了點油皮。”
許知秋錯愕的張大了嘴巴,鹿眼眨巴了好幾下:“你們是不是還沒真正做過?”
林安擰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洩了,阿瑜也洩了,這不算做過?”
紅着耳尖,繃着臉:“阿瑜他……他還幫我吃了幾回……”
許知秋疑惑地歪頭,閉眼想象了一陣,結果沒想出來:“你這描述的情況我有些想不出來,大山他沒與我那樣子做過。”
許知秋松開林安的手,慢慢起身,朝屋子裡走去:“這樣,我去把小人書拿過來,給你瞅瞅。”
林安坐在原地等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