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她現在每每和夏晚意見面前,必須提示自己要克制,以免見面了,暴露出内心的欲望,把人給吓跑了。
夏晚意回到夏家,走進客廳,看見繼母宋雅言坐在沙發上,眼神裡透露着哀怨。
夏啟山坐在邊上,手扶着額頭,眉頭緊鎖。
兩人這般一人坐一頭,絲毫不靠攏的做派,夏晚意已經好久沒見了。
窗外的知了叫了幾聲,讓此刻的場面更顯憂愁了。
夏晚意一步一步,靠近兩人,輕聲道:“父親,母親,你們怎麼了?”
“小意,你不要理會那些人,她們根本沒有把你親生母親當家人,她們就是想在你身上撈好處,才會回來折騰的。”
“閉嘴,她明明拿了那卷錄音來,你難道比我清楚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嗎?”
夏啟山聽宋雅言這說辭,心底不舒服極了,恨不得動手将宋雅言的嘴巴捂上。
叫她不要污蔑原配的家人。
宋雅言被這些刺耳的羞辱之話,說的面紅耳赤,氣勢上一點都沒敗下陣來。
“我無兒無女,把小意當作唯一的親生女兒,你竟然這麼說我?”
宋雅言一哭,夏晚意心底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她明白,宋雅言這些年待她與親生母親無異。
甚至夏晚意有種錯覺,宋雅言待她,比夏啟山待她,還要認真細緻百倍。
夏晚意走到宋雅言跟前,動手擦掉了宋雅言臉上的淚痕,輕聲道:“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宋雅言來不及開口,夏啟山便倏地起身,拉過夏晚意,讓她坐在二人中間,對着夏晚意解釋起來。
“小意,你聽父親說,今天,你親生母親的表妹來過一趟,她說你母親生前給她留了一段錄音,告訴她,有困難的時候,就來夏家找我,這不是……”
“不是什麼?夏啟山,我跟你這麼多年,就是防着你對不起她的,你怎麼能連話是不是她說的都認不出來?”
“自然是,你難道沒有聽出來那是紀含晴的聲音嗎?”
紀含晴,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再度出現在夏晚意耳邊,讓夏晚意回憶起她仇視繼母宋雅言的日日夜夜。
夏晚意呼吸一凝,用低啞的聲音說道:“宋阿姨,我記得,你是我媽媽最好的朋友。”
宋雅言被夏晚意的話一驚,她眼裡帶着淚光,哽咽開口:“小意,你是不是也以為我是那種人?”
宋雅言眼淚掉下來,一顆一顆,吓得夏啟山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畢竟這些年,宋雅言對夏晚意的好,他也看在眼裡。
宋雅言用右手狠狠抹掉臉頰上的眼淚,拉過夏晚意,往樓上走。
夏啟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阻止宋雅言。
到了樓上,夏晚意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早已經步入了中年,發梢裡都藏着幾絲白發,眼角的皺紋甚至也隐約跑出來了。
似乎今日的事情,對女人打擊很大,女人神情低落,甚至連歲月留下的痕迹都重了些。
這一幕,看得夏晚意心底不是滋味。
宋雅言顫抖着唇開口,說出了她來夏家的真相。
“小意,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母親,紀含晴。”
“!!!!”
夏晚意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咽了咽口水,方才在心底演練了千八百遍的冷嘲熱諷,都悉數卡在了喉嚨裡,不知怎麼辦。
她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喜歡女孩子!
竟然是遺傳!
夏晚意隻小聲問了句:“那她喜歡過你嗎?”
“自然是有的。”
宋雅言眼底的不甘心昭然若揭,看得夏晚意心中一跳。
怪不得宋雅言自己不生孩子,怪不得宋雅言隻是一昧對她好,好到夏啟山這個親生父親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切過去夏晚意看不透的行為,在此刻都有了完美的解釋。
“所以,你和父親分房睡,不是因為我鬧?”
“不是,我們本來沒有感情,隻是為了保護你,我才會來夏家。”
宋雅言看着夏晚意,目光灼灼,一時間,夏晚意竟然不知道,宋雅言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她的母親紀含晴。
“母親,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對你擺臉色。”
夏晚意憋紅了臉,說出了這句和好道歉的話。
宋雅言眼底的淚光,在夏晚意能接受這個事實之後,止不住迸發了。
眼淚又開始一顆接一顆落下。
這一幕讓夏晚意慌的不行,立刻哄道:“母親,要是我媽媽還活在世上,一定不會希望看見你哭的。”
“說得對!好孩子,母親和你說,那些自稱是含晴家人的畜牲,不管說什麼,你都不要信!”
宋雅言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讓夏晚意隐約探查到了一點未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