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我印象裡,小春來我家裡拜訪時,經常會多做一份便當帶過來當伴手禮。”
“然後?”
“然後阿武有次正好見到了,結果下次過來時,也帶了一份三文魚便當,說是要給我嘗一嘗,轉手就把小春帶的打開夾了一筷子……”
頂級綠茶啊。
裝做一不小心開了愛慕者送給澤田綱吉的便當,那澤田綱吉确實就隻能吃他帶的了。
難得遇到這麼茶的對手,六道骸多說了幾句:“哦……我懂了,是因為山本君想吃小春的便當,所以才把自己做的便當硬塞給你吧,有意思,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愛聽,下次繼續忽悠。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了。”澤田綱吉點頭。
他見六道骸一直在笑,心情好的有點過分,甚至給兩個人搭了個椅子,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份爆米花,問他要不要一起坐下。
但澤田綱吉并不想坐——他也坐不下啊!
雖然他必須承認溟波龍的這條尾巴很漂亮,有點像是燕尾服的下擺,但是他還是不太适應自己背後多了個尾巴翅膀,還被六道骸順手摸了兩把,點評了一句挺健康的。
尾巴根是一條龍最敏感的地帶之一,被人突然摸上來的澤田綱吉差點瞬間炸了。
“話說我明明是靈魂,為什麼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因為字面意思,你在古龍的夢。”六道骸懶洋洋地說,“龍血不僅會污染你的身體,還會污染你的精神,讓你陷入瘋狂之中——在某些現在已經不可察的文獻裡,古龍和古神一直是挂鈎的。”
澤田綱吉感歎:“總感覺骸知道的很多啊。”
“不要以為這種話能奉承到我。”六道骸随口道:“而且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知道的太少了呢?”
“……我也不否認啦,不過還是覺得骸很厲害——所以真的不能放我走嗎?”
六道骸根本沒有搭理,但他瞥着澤田綱吉糾結的樣子,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澤田綱吉,除非你想永遠留在這裡,否則不要嘗試自殺,如果弑神的詛咒能夠靠自殺解除,那古龍本身也不會被稱為禁忌的存在了。”
“當然,也是你倒黴,本來殺點古龍其實也沒什麼,但誰叫正好溟波龍死的時候你也瀕死了,還直接順了個對方的龍化。”
詛咒?禁忌?
澤田綱吉愣了一下,他剛想追問六道骸是什麼意思,就見着獄寺隼人敲門而入——這麼解釋:敲門,見房間裡沒人理會,直接破門而入。
山本武起先是沒有搭理獄寺隼人的,直到對方想要碰床上的澤田綱吉的瞬間,用刀背拍開獄寺隼人的手,起身将銀發弓箭手的喉嚨壓在刀鋒上問:“你來幹什麼?”
“我把在剛才戰鬥中聚集的溟波龍龍玉帶過來了,給他處理詛咒。”獄寺隼人言簡意赅。
“山本武,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也不打算澄清什麼,但你現在讓開——我比你狩獵古龍的次數更多,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
“你有那麼好心?”山本武下意識反問。
獄寺隼人沒有說話,山本武眯着眼,壓了壓搭在對方脖子上的劍,看着鮮血從獄寺隼人的脖頸上流出,而對方仍然面無表情,半晌後,突然開口問:“你怎麼保證你不會害死他?”
“我願意為他能回來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我的生命——當然,我知道你不相信這句話,所以我沒有帶護甲和武器過來。”如果澤田綱吉死了,山本武現在就能直接殺了他。
山本武冷笑:“你帶沒帶武器和我有什麼關系?”獄寺隼人随便死不死,但澤田綱吉有一分被對方害死的可能他都接受不了。
“而且,你以為他醒來了,這筆帳就能算過去嗎?”
房間裡戰鬥一觸即發,而至于他們兩個争論的中心……
澤田綱吉已經要急瘋了。
“别打啊!别打啊!天,骸,你能不能幫我帶句話呀…骸?”
澤田綱吉停頓,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的那團迷霧——六道骸過于安靜了,對方直到澤田綱吉把目光轉過來,才不緊不慢地啧了一聲。
獄寺隼人說到點上了。
“果然身經百戰的公會獵人才是世界上最讨厭的家夥,淨壞别人好事。”
“什麼好事?”這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好事啊。
“他不是想救我醒來嗎?……說真的,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呢。”澤田綱吉撓撓頭。他認為自己從獄寺隼人身上體會到的惡意應該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