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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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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的慘叫卡在喉嚨裡——杏仁入口即化,竟是糖衣包裹的解毒丸。楚喚雲瞪大眼睛,這手法分明是他教陸昭的"回馬槍"套路!

"衆卿看見了吧?"陸昭環視群臣,"連太傅都被朕騙了。"九旒冕珠簾輕晃。

"這三箱糖…"突然掀翻箱子,芝麻糖落地全碎成粉,露出内藏的錫錠,"才是真火耗。"

這些錫錠的成色,正是軍器監失竊的那批!

退朝時,楚喚雲在廊柱後堵住陸昭:"陛下何時調的包?"

"昨夜。"少年天子從袖中摸出個糖人,"太傅燒模具時,朕的人換了錫車。"糖人竟是楚喚雲的模樣,腰間佩劍是根真袖箭,"嘗嘗?"

楚喚雲咬掉"自己"的腦袋,蜜糖裡裹着張字條:凝翠樓見。

季尋之在宮門外等到正午,才見楚喚雲晃出來,唇上還沾着蜜糖:"猜猜昭兒要幹什麼?"

"收網。"季尋之擦掉他唇邊糖漬,"工部尚書此刻正在凝翠樓宴請北狄使者。"

楚喚雲摸出袖箭轉着玩:"那咱們…"

"陛下有旨。"大宦官突然出現,"請兩位大人即刻前往…"壓低聲音,"糖人鋪子。"

凝翠樓對面的糖人鋪子熱氣騰騰。陸昭扮作富家公子坐在内間,面前擺着三碗糖漿:"太傅說過,熬糖火候差不得。"

他攪動糖漿,"就像查案…"突然将滾燙糖漿用内力擲向窗外。

慘叫聲從凝翠樓二樓傳來——北狄使者捂着臉栽出窗戶,懷中掉出份染糖的密約。

工部尚書追到窗邊,正對上陸昭冰冷的眼睛。

"愛卿。"少年天子輕笑,"糖,好吃麼?"

楚喚雲的袖箭與季尋之的劍同時出鞘。

當夜,天督府地牢又多了四個新囚犯,

季尋之擦拭着剛剛用過染滿血的剜骨刀,楚喚雲在烙鐵的炭火盆裡翻來翻去,陸昭則命人搬了一口鍋熬糖。

四名囚犯中最硬氣的北狄使者,在看見陸昭親手熬的糖漿後崩潰招供。

"三萬把彎刀…"季尋之翻着供詞,"竟是要走漕運?"

"更妙。"楚喚雲踹醒工部尚書,"他們計劃在年關節禮時,把刀坯藏進…"

"貢糖車裡。"陸昭接口,從糖鍋裡抽出根細長糖絲——冷卻後赫然是彎刀雛形,"就像這樣?"

季尋之突然單膝跪地:"臣請嚴查漕運各關!"

"準。"陸昭攪動着越來越稠的糖漿,"不過得先等太傅…"瞥向楚喚雲,"解了這局。"

楚喚雲正用糖漿在案上畫圖,線條組成大周漕運全貌。他在三處碼頭畫了圈:"這三地守将,都是永元五年武舉出身。"糖漿突然拉出長線連到皇城,"主考官…"

"是朕。"陸昭放下糖勺,"所以太傅懷疑…"

"不是懷疑。"楚喚雲舔掉指尖糖漿,"是确定。"他從懷中掏出三份軍報,"這三人上月都報過'糖船傾覆'。"

軍報用紙是特制的,對着光能看到"永元禦用"水印——而眼前三份,水印全錯。

"好戲才開場。"陸昭突然将糖鍋扣在工部尚書頭上。

"朕要看看,是誰在吃裡扒外…"他露出楚喚雲式的笑容。

"還嫌不夠甜。"陸昭轉身大笑離開。

永元七年臘月廿三,武庫司的炭盆烤不化窗上冰花。

江禾搓着手呵白氣,看自家主子用匕首鞘挑開一摞考卷——永元五年武舉殿試的朱批原本,竟出現在軍械賬房落灰的樟木箱裡。

"墨色不對。"季尋之劍鞘壓住卷軸邊緣,"甲等朱批摻了膠礬水。"他指尖輕刮,新添的"甲等"二字下露出原本的"乙等"評語。

楚喚雲匕首一橫,三份考卷在案上鋪開:"漕運三關守将的晉升記錄。"

刀尖點向批注處,"從七品翊麾校尉直升四品明威将軍,跳得比昭兒放的風筝還高。"

門外靴聲驟近。季尋之剛吹熄蠟燭,三支羽箭已釘入門框,箭尾纏着黃絹——禦前侍衛專用的傳令方式。

"陛下口谕。"窗外人低聲道,"請楚大人查查武庫司的炭敬簿。"

楚喚雲用匕首挑開牆角箱籠。積灰的賬簿裡,永元五年冬至那頁被黏得格外緊,撕開可見背面淡墨寫的"漕運三關易将,彎刀二千口為謝",落款處印着半枚模糊的私章。

"私章紋樣..."季尋之劍尖挑起印泥,"是景王府的紫檀木匣壓痕。"

程七突然從門外摔進來,懷裡油紙包散開:"主子!武庫司廚餘渣裡篩出的東西!"

幾片幹涸的饴糖渣上,黏着細如發絲的紫檀木屑——與印痕質地相同。

楚喚雲捏起糖渣對着光:"景王派人來吃過接風宴?"

"永元五年臘月廿二。"季尋之翻出值班記錄,"武庫司主事暴斃前三天。"

更漏聲穿透雪夜。三人沉默對視,忽然同時望向窗外——武庫司後院馬廄方向傳來急促馬蹄聲。

一匹汗血馬踏雪而來,鞍上挂着景王府的食盒。楚喚雲用匕首挑開,裡面整齊碼着二十塊芝麻糖餅,每塊都壓出彎刀形狀的凹痕。

"好個指鹿為馬。"季尋之劍鋒映出食盒夾層的絹布,"真當武庫司是糕餅鋪了?"

絹布上墨迹尚新,寫着"彎刀二千口已抵江南,餘數臘月廿五糖船運之"。

楚喚雲突然拽過程七:"去查近日離港的糖船!"

程七剛沖出幾步,皇城方向突然鐘鼓齊鳴——夜禁時分,除非...

"走水了!"武庫司老吏跌跌撞撞奔來,"凝翠樓...工部尚書的外宅!"

火光照亮半座京城時,楚喚雲正擠在圍觀百姓前排。

順天府尹滿頭大汗地指揮救火,而禦前侍衛統領在灰燼中扒出個鐵箱——箱中彎刀坯子已燒得變形,但刀身"永元五年武庫監制"的銘文依稀可辨。

"楚大人。"統領突然近前低語,"陛下問您可認得這個?"袖中滑出塊令牌,正是景王府的通行令,邊緣還沾着糖漬。

楚喚雲拇指抹過糖漬,在舌尖一蘸:"江南甘蔗混北疆野蜜——景王府特供。"他忽然掐住統領手腕,"令牌哪來的?"

"火場屍體手裡攥的。"統領吃痛,"陛下命您與季大人即刻入宮。"

紫宸殿的地龍燒得極旺。陸昭正在批閱《武舉改制疏》,見二人來了,朱筆一點案上食盒:"太傅嘗嘗。"

盒中二十塊芝麻糖餅排成彎刀陣型,每塊都缺一角——正是武庫司發現的那種。

楚喚雲掰開一塊,裡面裹着片薄如蟬翼的鐵皮,北狄文字刻着"右賢王部笑納"。

"景王的手筆。"少年天子推開北疆軍報,"楚将軍八百裡加急,右賢王得了批中原彎刀。"

季尋之的劍鞘突然點向食盒:"糖餅用模子壓的。"他挑起殘留的餅屑,"武庫司的樟木屑。"

陸昭從奏折下抽出張單子:"永元五年至今,景王府采買饴糖三百斤、蜂蜜八十斤、紫檀木十二方。"朱筆圈出最末一項,"還有這個。"

——西域葡萄酒二十壇,壇口封泥摻鐵粉。

"酒壇運刀坯。"楚喚雲冷笑,"剩下二千口要走糖船?"

"臘月廿五發船。可惜..."從袖中取出個蠟丸,"江夏水師昨兒截了艘可疑糖船。"

蠟丸裡裹着景王謀士的親筆信,要求漕運三關守将"放行糖船如約"。

"臣請徹查武舉弊案。"

"不急。"陸昭将信湊近燭火,"朕更好奇..."火焰吞噬字迹時,他眼裡跳動着同樣的光,"景王要這麼多彎刀做什麼?"

楚喚雲匕首突然杵地:"北狄右賢王擅騎射,但缺破甲利器。"刀尖在青磚上劃出深痕,"若有人供他中原彎刀..."

"再加上江南水師。"季尋之接口,"便是南北夾擊之勢。"

少年天子推開案頭《漕運志》,露出底下繪制的武舉校場圖:"永元八年春,朕要重開武舉。"

朱筆點在演武廳位置,"主考官..."目光掃過二人,"楚卿與季卿。"

楚喚雲挑眉:"加試水戰?"

"準。"陸昭蘸了朱砂,在校場圖旁寫下"彎刀"二字,"不過試題要改改。"

筆鋒突然淩厲,"比如...如何用彎刀破景王水師的鎖子甲?"

季尋之突然劍指案上糖餅:"陛下,江南甘蔗混北疆蜜,易粘牙。"

"所以朕備了新糖。"陸昭從食盒底層取出包松子糖,"西域商人進的,遇水即化。"

楚喚雲捏起塊糖對着燭光——半透明的糖體裡,竟裹着細如牛毛的金屬絲。

"江夏水師缺批箭簇。"少年天子眉眼沉靜,"朕覺得...這種剛好。"

窗外風雪嗚咽。當值的更鼓聲中,程七抱着新查獲的賬冊沖進來:"主子!景王府的糖料..."

他猛地刹住,撲通跪倒,"參見陛下!"

陸昭将松子糖推過去:"賞你的。"糖塊在案上磕出清脆聲響,"回去告訴楚将軍..."

"北疆的雪,"楚喚雲突然接口,"要變顔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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