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禾懶洋洋地躺在一張如雲朵般舒适的床上,身着她師尊同款不同色的白色縮小版道袍,手裡捧着一本《望墟日日聞》看的津津有味。
那夜過後,她和師尊上了這艘小型飛舟,師尊說她半點修為也無,直接踏破虛空回望墟界的話,她怕是會被洶湧的靈力潮撕個稀碎。
隻能用這艘飛舟慢悠悠地沿着空間棧道飄回去,一開始許令禾還興奮地到處亂跑,參觀這看起來富麗堂皇的仙舟,幾個房間輪流睡,還去甲闆上待過一晚。但過了幾日後,她就開始覺得無聊了。
她師尊一上舟就不見蹤影,隻丢了幾本書一句話叫她自由活動。眼下她手裡的《望墟日日聞》,就是師尊給的書之一。
還别說,這本書還真的挺有趣的。有點像前世的某社交軟件,一打開書,封面就能看到一副美人圖,隻有當季票選人氣最高的修士才能出現在封面。再往後翻就是各個勢力的最新消息,包括弟子招新、城屬勢力、最新交易信息等,十分詳盡,甚至還有花邊新聞。
定睛一看,花邊新聞的頁數竟然還是最多的!許令禾搖頭,果然無論哪個世界的人,都愛八卦啊。
許令禾對自己的門派,玄靈宗的了解也來自于這本書。玄靈宗,望墟界現存的兩大上古宗門之一,位于東洲地帶,背靠迷蹤海,西臨石鑰山。
宗門實力雄厚,主劍修、符修,不僅有兩位大乘期三位合體期修士坐鎮,更有幾位元嬰真君和号稱望墟第一劍的淵武道君并劍法雙修的璧娆仙子威名在外。年輕一代的弟子,也是人才濟濟。
許令禾當時看到的時候感到震驚不已,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激動,但那種欣喜的感覺卻無以言表。
她感覺自己跟中大獎了一樣,自己的宗門并非尋常之輩,而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自己的師尊也是什麼望墟第一劍。好牛!相當于她保研保到了華國排名第一的大學還選了個數一數二學術的大拿,天!
許令禾在床上滾來滾去,興奮地繼續翻閱,除了玄靈宗這個老牌宗門,望墟界還有三派兩宗一閣六大家以及一個掌管望墟界總體事務的仙盟。
三派分别是:天原派、問工派、合歡派,兩宗則是除了玄靈宗以外的另一個上古宗門清潭宗和近幾千年裡強勢崛起的十省宗,一閣是素來神秘的演閣,而四大家是溫、齊、景、韓,四大修仙世家。
龐大的信息量讓許令禾有些恍惚,有種期末趕ddl的緊迫感是怎麼回事?
翻完《望墟日日聞》,許令禾打開另一本《玄靈決》。
嗯?這字……
她不信邪,向後翻了幾頁,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不忍直視臉,這書上的字比前世某熱帶小國的字都難以辨認。
這字難道是怕别人把玄靈決學去了嘛?怎麼說呢,保密措施很到位。
看不懂也不能一直盯着一本書研究,許令禾失了興趣,跑到甲闆上探頭觀察擦着船體而過,卻被船外的靈力罩隔開的絮狀物。
這些東西形如柳絮,隐隐閃着微光,當船體穿過空間棧道的時候它們會像磁石一樣朝着船體飛來,因為有靈力罩阻隔,不然整條飛舟怕是都會沾上這些東西。
不知怎麼的,許令禾總覺得這些東西朝着飛舟聚集時的樣子,密密麻麻的瘆得慌,讓人心裡不舒服,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心裡想着,許令禾伸出手指隔空描摹這些飛絮的形狀,身後突然響起淵武道君蒼勁有力的聲音。
“那是魂羽。”
許令禾回頭,隻見淵武道君白發被玉冠輕輕束起,顯得氣質高雅,他的衣袍雖然還是黑色,但換了個新款式,低調華貴又不失莊重。他不知何時站在許令禾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慈祥而祥和的面容含笑看着許令禾。
許令禾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師尊了,此時陡然見到淵武道君,她驚喜地叫道:“師尊!您這幾日去哪兒了?”
淵武道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對小徒弟親切說道:“為師渡劫前受了點傷,渡劫成功後又沒及時醫治,這幾天閉關療傷,穩固修為去了。”
受了傷?原來師尊是因為受傷才落到溪山的……
“那師尊您現在傷好了嗎?”許令禾擔心道。
“無礙了。”淵武道君感受到徒弟關心,忍不住伸手又揉許令禾的頭,在徒弟掙紮前快速收回手。
假裝看不見許令禾的表情,指着方才許令禾觀察的魂羽說道:“魂羽,是隕落在空間棧道的修士被空間亂流吸收後的遺留之物,會被活人的氣息所吸引。”
許令禾恍然大悟,好奇道:“這些魂羽有什麼用處嗎?”
淵武道君想了想,搖搖頭道:“鮮少有人會在穿梭空間棧道的時候打開靈力罩去捕捉魂羽,那樣太危險了。因此它能幹什麼,為師也不知。”
許令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突然想起那本《玄靈決》,從懷中掏出來,遞給師尊。見淵武道君面露疑惑,許令禾面露難色:“師尊,我看不懂這本書上的字。”
淵武道君接過書,發現書裡的玄靈宗秘語時不由得扶額無奈一笑,他師妹幹的好事!将書還給許令禾,有些抱歉:“是為師疏忽了,這是玄靈宗秘語,你尚未入門自然看不懂。”
言罷,淵武道君輕捋長須,對許令禾招了招手道:“罷了,待你測過靈根後再學玄靈決吧,如今為師便先跟你講講道。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能到望墟界了,屆時為師便直接帶你禦氣飛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