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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西洲(新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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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圖景給殘部的老弱婦孺轉移争取到更多時間,可也僅僅是一瞬的喘息。

群山萬壑困住大部分魔兵,逃出去的則調轉槍頭向着弱者發難。

上半身是着黑衣的普通人,下半身卻是裸露的魔,這些生物的醜陋與異常反複刺激衆人的神經。

付禮德刀柄裹的布已經被冷汗濕透,指節泛白。他緊盯着比他強上數倍的敵人指尖微弱地顫抖,踉跄着将懷中的孩子向後推,口中大吼着:“快逃!”自己卻迎着撲面的腥風揮出決絕一刀。

“嘭———”氣浪翻湧,付禮德的身體如斷線紙鸢般飛幾丈遠,碎石劃破臉頰,他重重砸入土中,脊骨傳來令人牙酸的脆響。喉嚨裡腥氣翻湧,他掙紮着擡頭,方才推開的孩子哭喊着向他奔來,卻被另一道黑影瞬間吞沒。

視線漸漸模糊,耳邊隻剩自己粗啞的喘息。付禮德捂住汩汩流血的胸口,百年前的記憶忽然清晰如昨。

他是天域慘案前三個月入的門,那夜,他也是這樣放開他師姐的手,任她被血色深淵吞噬。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悔,逃不出那個人間煉獄的不止明流玉。

“這次…不逃了……”唇角溢出的血泡破碎,付禮德恍惚看見師姐俯身對着他笑,他終于松開緊握斷刀的手,放任意識永堕黑暗。

許令禾撕開重圍,遠遠便見此景,目眦欲裂地急急飛來:“付道友!”

付禮德一死,魔爪肆無忌憚地伸向尚未完全撤離的婦孺,而多年逃亡生涯讓僅剩的青壯們對上強敵,多少力不從心。

“陰溝臭鼠,焉敢越過姑奶奶害人?!”韋雙靖強撐着怒容,空雲傘脫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擋在了他們面前。

師姐妹一人一妖,一前一後将那魔将攔住。劈、挑、砍、掃,非一劍變換速度極快,劍光蕩開萬千銀芒,兩道身影交錯夾雜着韋雙靖身上濃烈的杏花香氣。

空雲傘在空中倒旋,傘骨驟然化作鎖鍊纏住魔将右臂。她咳着血,甩出腰間附着凰火的軟鞭:“看招!”話音未落,魔将揮臂震斷鐵索,漆黑指甲擦着她的頸側而過,幸而被許令禾一劍挑開,隻帶下一縷青絲。

許令禾劍鋒道道重影,自引的雷靈力在魔将臉上劃出焦痕。他吃痛咆哮,震得地面龜裂,韋雙靖趁機甩出裂符,極烈的靈爆裹着杏花香燒向魔将面門。

二人殺意沖天,可那看不出修為的怪物也并非等閑。靈爆隻給他造成了輕微皮肉傷,卻讓他直接發狂,将兩人同時砸向山石。

碎石飛濺間,許令禾瞥見殘部最後一人消失在地道拐角,唇角終于勾起淡笑。

可以放開打了!

這邊打得起勁,另一邊的齊毓遠遠确認兩位師妹能應付之後,斷然轉身往靜室方向趕回。

穿過山河圖景飄揚的丹青,細膩溫潤的靈力未有一刻阻攔。齊毓長眉緊蹙,眸色霜凝,他還是做不到,做不到把明流玉獨自扔下。

靜室内,明流玉解陣盤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天域第一殿主塵封在此的記憶觸手可及,可他已沒有力氣過目。

記憶遷出,那是一條流動着煥彩的絲帶。明流玉漠然地凝視它浮于指尖,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滿含歉疚的目光轉向已經因長時間哭喊,脫力癱倒在地的無咎。四目相對,少年骨碌爬起,幽暗的眼中希望死灰複燃。

“抱歉,孩子。”白如蒼雪的雙唇張合,艱難吐出他的愧。

明流玉翻腕一彈,記憶從他顫抖的指尖沒入無咎的額心。無咎雙瞳緊縮,腦海中雜亂的記憶不斷湧入,前額強烈的疼痛好似要将大腦撕裂,“疼!師父我疼!!”他疼到無法支撐身體,在地上哀叫着打滾,不過片刻便暈厥過去。

結界内的明流玉始終冷眼注視着這一幕,他的心髒像被一雙名為命運的手緊緊扼住,痛極又窒息。他知道,将屬于上一代的仇恨系于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此舉自私至極。

明流玉長睫垂落,攤開瘦若枯枝的手收回結界,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阿玉——”齊毓的聲音傳來,打斷明流玉的沉思。

明流玉詫異擡眸,隻見本應早早離去的人出現在靜室入口。蛟珠若隐若現的流光照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刻進明流玉灰色的瞳中。

齊毓在疼昏過去的無咎身旁停步,怔愣過後是瞬間的惶然無措。

偌大的靜室中央,好友跪坐陣眼之上,用自身鮮血繪出繁複的獻靈陣,陣上的符文顯出詭異的幽光。

以身祭陣,他整個人形銷骨立已同大陣合為一體,嶙峋的骨架幾乎要穿透肌膚,哪還見幾個時辰前的模樣?

“為何…”齊毓的手無力下墜,指尖深深沒入掌心,尖銳的痛比不上内心的苦。

明流玉沒有回答,他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突然覺得釋然。他雙手撐着地,側身躺下。

銀發如瀑半遮面,不再鮮活的青年動了動手指,隔空輕點幾丈外同樣躺在地上的。

他的徒弟,這個被迫背負天域命運的孩子。

看着明流玉幹裂的雙唇無聲開合,齊毓緊咬後牙,垂落兩側的拳握緊了又松,“我知道!”一聲克制的低吼,昔日在外人面前總是冷靜持重玄靈宗大師兄,鮮見地流露出他的脆弱與慌張。

靜室外地動山搖,山河圖景對數名魔将的束縛和壓制随着明流玉生機的流逝在逐漸減弱。

‘去吧……無蹤…多謝了。’明流玉微弱,但仍清冽如泉的傳音在催促齊毓離去。

他本意是來帶走明流玉的。

齊毓遲遲無法挪動腳步,他直視明流玉的眸,幾息過後又一寸一寸掃過這方靜室。

他要記住,記住這一刻,記住明流玉的為何而死。

幾次滞澀、艱難的呼吸,他不再猶豫。提起無咎的領子,決然離去,沒有再回頭。

臉頰劃過的不知是鮮血還是熱淚,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分辨。因為魔将已至近前,正待突破靜室外的禁制闖入。

遙望遠處同魔将打得幾近兩敗俱傷的許令禾和韋雙靖,齊毓左手緊握九州劍,抓着無咎的右臂酸脹不已。

他打眼一望,迅速判斷出敵人的數量,約摸半數的魔葬身山河圖景。眼前活下來的,魔氣也被消解大半,他指尖扣了扣劍柄。

六成,他有六成把握。

嗡——

齊毓揚手振劍,厚重的九州劍發出陣陣嗡鳴聲。不等強敵突破禁制,他冷哼一聲,反手打出幾道狂放的玄靈劍訣,夾雜着木靈力變體的融合。

絕境之下他但求一試,哪怕僅存一絲生機。

他高高躍起,視線穿過重重敵身,越過橫亘地底,靈力稀薄到隻剩下透明筆墨的山河圖景。隔着裂穹透入的日光、焦土之上肆亂的魔影、在場之人千瘡百孔的靈魂,探向許令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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