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這就回來了?還是你效率高。”
三人方才踏入主峰地界,裴青寂——雲渺的二師兄,那熟悉的且不着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随之,一道搖着折扇的身影慢悠悠地晃進了雲渺三人的視線之中。
雲渺見人走近,笑着喚了句“二師兄”。
平日裡,沈青流同裴青寂二人便愛拌嘴,此時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手拍了拍裴青寂的肩,生生将其注意力引了過來。
“裴師弟,你怎得隻顧着同師妹打招呼,也不關心關心師兄我?”
“呵,”裴青寂猛得一下收了手中折扇,用扇子挑開沈青流落在自己肩上的手,頗為嘲諷地冷哼了一聲,又皮笑肉不笑地嫌棄道:“要不是你學藝不精被那妖捉了去,還用小師妹走這一趟?你說關心你這沒用之人做甚。”
說罷,他便将頭偏去了一邊,像是懶得再搭理沈青流。
“裴青寂,你……”
沈青流見狀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又被裴青寂打斷。
“這位是?”
裴青寂視線落在雲渺另一側站着的陌生少年身上,不着聲色地打量着對方,面上依舊挂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偏頭目光劃過雲渺落到沈青流面上,似乎默認了是其惹回來的麻煩。
對上裴青寂懷疑視線的沈青流,不明所以。
“你看我做什麼?”
“總不能是小師妹惹回來的麻煩吧?除了小師妹可不就隻剩你了。”
“二師兄。”
雲渺見狀忙上前一步将二人之間地的距離隔開了些,有些不好意思說這回這麻煩還确實是她惹回來的。
“小師妹,你别護着他。”
裴青寂用手中折扇推了推雲渺的胳膊,示意她讓開些。
“二師兄,他叫謝訣。”雲渺并未挪開,看向裴青寂繼續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君。”
裴青寂手中動作一愣,緩了一會兒好像才反應過來雲渺方才說了些什麼,面上的笑意也凝固了起來,“小師妹你莫不是在同師兄開玩笑。”
不過他看到雲渺面上如常的神情時,也知曉這并不是什麼玩笑,他再次上下打量了眼雲渺身旁的少年,謝訣亦目光平靜地回望過來,任由其打量。
好一會兒,裴青寂才輕蹙着眉心重新看向雲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裴青寂自然不會認為自己這個一心撲在劍道的小師妹下山不過三五日就開了情竅,還給自己找了個未婚夫君回來。
這其中必有隐情。
是以,雲渺不得不簡短地将李仲舟給自己下藥,謝訣又救了自己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李仲舟?”
聽完,裴青寂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雲渺方才提到的李仲舟的名字。
一旁的沈青流隻當他也記不清這人,好心提醒道:“就是那個小師妹剛入門兩個月的時候就在比試中的敗給了小師妹的宋長老的弟子,我估摸着那小子覺着自己當時丢人丢大發了,所以一直記恨着咱小師妹呢。不過也怪他自己命不好遇上小師妹了,小師妹那天賦哪是我們這等凡人能比的。”
沈青流說着搖了搖頭。
“這事還用得着你提醒我,”裴青寂斜睨了眼沈青流,沒好氣地繼續道,“隻怕那李仲州為的不僅是這一樁事。”
裴青寂此話一出,雲渺和沈青流都有些意外。
他這話弦外之音,豈不是雲渺同李仲州還有着别的交集。
“二師兄,我同他還有什麼别的過節麼?”
雲渺頗為疑惑地看向裴青寂,想要知曉到底還有哪處被自己遺忘了。
“你們倆難道不記得去年中秋節時,那個飲多了酒在藥園裡撒潑,還欲調戲蘇師妹的那個無賴?”
順着裴青寂的提醒,雲渺和沈青流也想起了些什麼。
“竟然是他。”
雲渺自是沒想到,若是這般說來,自己好像确實同人結過不小的梁子。
裴青寂手中折扇再次被展開,慢悠悠地扇了幾下,“可是想起來了?你當時将人教訓了一頓還把其丢去前峰了,前峰全是賞月的弟子,甚至還有不少各峰的長老,他可是丢了不小的人,後來還被巽峰的宋長老,也就是他師父關了大半年緊閉,算着時間估摸也才出來不久,這會兒恰好急着找你尋仇呢。 ”
雲渺記得是有這麼回事,對方似乎似乎還是個世家送來的子弟,當時将其關了禁閉未直接逐出門去,也是因着這一層關系。
不過那晚夜色之間,她并未注意對方的長相,倒是真沒想到那妄圖調戲蘇師姐的登徒子也是這人。
早知如此,那日自己便應該再給他些教訓,叫他日後再不敢犯此等下流之事才是。
雲渺不由得有些後悔,但眼下似乎也不算得太遲,他給自己下藥這賬自然也還是要算的。
“師兄,回頭可要麻煩你替我去瞧瞧他可回來了?”
雲渺看向一旁的沈青流,這人畢竟是他巽峰的,他去問也合情理些。
“同這般下流的人當同門也真是晦氣,”沈青流頗為不齒,伸手拍了拍雲渺的肩,“小師妹放心,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
“那我便先謝過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