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于靜家住在同一排的西邊隔三戶的人家,是她小學語文孫老師家。
孫老師的小女兒比于靜大六歲,早年考的中專,中專考到甯城的大學,後來去了澳洲留學,就留在了那邊。
2010年時,于靜有一次聽孫老師夫妻講,他們女兒剛到甯城上大學,因為聽了老師的課,就呼籲他們買房,早買早賺。但當時小學老師工資不高,也不敢投入全部身家再借貸去買。
一直到07年他們女兒工作掙到錢了,給他們在老家市裡買的房,市中心人民醫院旁的四室兩廳。
他們這一座蘇中小城,後來房價也翻了好幾番,确實賺到了。
這次早點幹預,先買幾隻穩健增值的股票。
國慶之後緊跟着的就是運動會,他們學校的運動會沒有強制要求,于靜從小學到初中一次都沒參加過,也沒有報名人數要求,初三生埋頭刷題寫作業就行。
天涼了,于媽媽翻出了春秋衫,她初中三年的校服就是最好的春秋衫,外套上白下淺藍,褲子就是淺藍色,耐磨抗造。
唯一的缺點是容易髒,但它好洗呀,洗衣粉搓一搓就幹淨了。
上了高中後,因為沒怎麼長個子,所以初中校服帶着又穿了三年,學校裡經常能看到其他初中同學穿。
有一說一,初中校服是她人生所有學校校服裡最好看的一套。
高中校服外套是棕黑色(?),帶點藍白紅條紋,棕黑色的褲子。
大學校服外套上白下紅,褲子是純大紅色。
全部又肥又大,隻能校内有活動時穿,無法出去見外人。
換季了,去年的衣服明顯小了。
可能因為最近吃的比較好,加上天天堅持跳繩,她居然突破了160,弟弟也往上竄了一大截,跟她一樣高了。
于靜讓于媽媽給他們各買兩件長袖T恤,買件厚一點的外套、褲子,跟校服輪流穿。
程文兵原來跟班上後排的男生玩得好,經常騎車出去玩,現在被她帶着,周末不野了,就跟他們一起寫作業,甚至周内晚上的作業,他也想一起寫。
可謂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于靜沒什麼意見,兩家距離一百多米,隔着一片田,南北相望,互相能看到。
這個小夥伴三觀正、人品好,就是有點傻,容易被人哄了,一起學習總比出去瞎玩要好。
大人們從來不管她們的學習,唯一幹預的就是叮囑她們寫作業,問一句:“作業寫完了沒?”
看到孩子上進,程文兵的媽媽挺高興,兩家中間間隔的一大塊田裡有好幾個墓,晚上天黑了,他們每天都送他過來,十一點再去接。
幾個墓裡,一個是于靜太爺爺太奶奶的合葬墓,一個是于爸爸太爺爺太奶奶的合葬墓。雖說有自家祖宗,小時候也不敢走夜路。
程媽媽跟于靜奶奶互稱姐妹,按輩分來算,于靜得叫程家父母為爺爺奶奶,可是實在叫不出口,就各論各的,她還是喊大大、大媽。
現在晚上晚自習回家,飛快吃了飯,八點出頭程文兵會到于靜家,一起坐在八仙桌上寫作業。
班級不同,任課老師不全一樣,作業有的不一樣,但是人多,學習氛圍更好了。
程文兵不會的可以問于靜,幾人還能互相背誦。
于靜的作業是最快寫完的,寫完老師布置的,她會複習預習,整理錯題,過英語單詞,對照輔導資料解析重難點,再刷練習冊和試卷,各科每天輪流刷。
于軍和程文兵也按照這個節奏走,程文兵跟于靜錯開用輔導資料,十一點左右,程媽或程爸來接他回家。
回家後他有時還會再學會兒,經常12點多了,屋裡燈還亮着,當然于靜也一樣。
晚上睡前,于靜會把家裡的手表和懷表上勁。
手表是于爸于媽結婚時買的。
懷表是小學時,于爸在石家莊打工做裝修,幫一個業主解決了點小問題,業主沒有給錢,給了幾個裝修工人,一人一個懷表,懷表金色外殼,金色鍊子,一按按鈕,蓋子就打開了,很是精美。
家裡隻有這兩個計時工具,所幸生物鐘比較準時,每天都一個時間醒,手表就用來确認時間。
六點起床,洗臉,喝水,于靜會跳繩,跳五組200個,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鍛煉。
這輩子家庭圓滿,她有着用不完的勁。
鍛煉完喊弟弟起床,于媽五點多起來煮早飯、炒中午要帶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