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拟憂心忡忡的和紀雨青在圖書館一個不知名角落度過了一段靜谧的閱讀時光。
在距離圖書館閉館還有一段時間的時候,兩人偷偷摸摸地從圖書館裡溜了出來,成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包括顧雲之和沈蘇木。
陳拟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像做賊一樣。走出圖書館時那種緊張刺激的情緒還停留在陳拟心間,陳拟深呼吸好幾下才好不容易平複下緊張的心情。
陳拟扭頭看自己的“共犯”,結果就看到紀雨青帶着口罩姿态放松地站在一旁,跟個沒事人一樣看上去毫不緊張。
陳拟壓抑的心再次被紀雨青給點爆了,好家夥,他非要跟着自己來圖書館,搞得自己膽戰心驚,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陳拟看不慣紀雨青這氣定神閑的樣子,一腳往紀雨青的屁股踹去,紀雨青哎呦一聲捂着屁股轉身想要控訴陳拟,誰料到一回頭看到顧雲之從樓梯拐角下來。
紀雨青的腦子在一瞬間想到陳拟不想讓顧雲之知道他們兩個呆在一塊,而他和顧雲之認識一個口罩肯定無法遮掩過去,紀雨青幾乎是下意識地重新用他的外套裹住他的頭,然後背過身去。
陳拟看見紀雨青的動作十分不解,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紀雨青幹嘛突然這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句帶有不确定的疑問:
“陳拟?”
陳拟一聽就知道身後之人是顧雲之,腦子空白了一瞬,丢下一句你認錯人了,頭也不敢回拉着在旁邊當鴕鳥的紀雨青撒腿就跑。
紀雨青捂成那樣,顧雲之确實沒認出他是誰,他也根本無法想象向來以優雅有禮著稱的紀雨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雖然沒有認出紀雨青,但陳拟顧雲之還是認得出來的,本來剛開始隻是有點懷疑,但陳拟一出聲,顧雲之就确定了那個人就是陳拟。
顧雲之眼睜睜看着陳拟和一個不知名男性跑了,心情一言難盡。
沈蘇木則捂嘴巧笑倩兮:“哎呀,那不是陳拟嗎?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在莫萊爾學院找到男朋友啦,還一起相約圖書館約會真是浪漫啊,我都有點羨慕了。”
那是他的男朋友嗎?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可能,顧雲之隻覺得心裡格外的酸澀,臉色冰冷地反駁沈蘇木:“你不要亂說。”
顧雲之心神大亂,竟一下子忘卻了對沈蘇木的愧疚,抛下沈蘇木自己一個人走了。
沈蘇木獨自一個人在秋夜的涼風中瑟瑟發抖,慣來裝得溫和的臉在這一刻也控制不住變得扭曲起來:“什麼人啊,要不是為了我的大計誰願意跟你在這浪費時間,真是的。”
想到這沈蘇木還是覺得比起顧雲之這不會憐香惜玉的冰山男,溫文爾雅的紀雨青更合自己的心意。
沈蘇木在心裡盤算着,等他借着顧雲之的勢力回到沈家,一定要想辦法和紀雨青搭上關系。
沈蘇木心裡美滋滋的,隻覺得上天都在眷顧他,在他沒有對策的時候送上顧雲之這麼個助力,有了顧雲之的幫助自己肯定能被認回沈家,還會因此被父親看重,他馬上就能過上富貴日子啦。
至于父親交給他的任務,打壓陳拟,雖然沈蘇木也很疑惑父親為什麼要叫他打壓一個不起眼的特招生,但是正好他也看陳拟不順眼,他照做就是了。
之前沈家家主給他的任務是讓陳拟被莫萊爾學院退學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他能成功就認他回沈家給他個養子身份,但是現在他有了顧雲之的幫助肯定能提前回沈家,還能撈到一個沈家大少爺的身份,這可比養子好上千百倍。
他也不怕沈家家主揭穿他,為了能搭上顧雲之和他背後的顧家,沈家家主說不定還得給他打掩護呢。
沈蘇木越想心裡越美,忘卻了剛剛的不愉快,漫步回宿舍去了。
另一邊陳拟拉着顧雲之跑到無人的角落,剛确認完這附近沒有人,陳拟馬上甩開拉着紀雨青的手,質問他:“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
紀雨青扒開一道縫隙,露出他真誠的雙目回望陳拟:“他來得太快了,我沒來得及。”
陳拟歎了口氣,蹲下抱頭獨自懊悔:“我怎麼會那麼蠢,剛剛竟然說認錯人了,顧雲之肯定已經認出那是我了。”
紀雨青也蹲下來安慰陳拟:“沒關系的,他沒認出我不就行了?我僞裝得那麼好他肯定沒認出我是誰。”
确實,隻要沒被看到和紀雨青待在一塊就行,雖然可能會被誤會些什麼,但陳拟自認為和顧雲之并不熟問題應該不大。
可是,陳拟又一聲哀歎:“好丢人,我竟然在顧雲之和沈蘇木面前丢了那麼大的臉,他們在背後肯定會編排我的。”
陳拟久久沒等到紀雨青的安慰,擡起頭,發現紀雨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下頭上的外套,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陳拟皺眉疑惑:“你笑什麼,你在嘲笑我?”
紀雨青連忙為自己辯駁:“當然沒有。”
我隻是在為旁人會誤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的可能性而高興,紀雨青在心裡補充道。
皎潔的月光下,陳拟注視着紀雨青,今天的紀雨青一整天都沒有戴他那副其實他根本用不上的金絲眼鏡,變回陳拟熟悉的那個第七任老大。
“你今天怎麼沒有戴你那副金絲眼鏡了?”陳拟問紀雨青。
紀雨青想也沒想就回答:“因為感覺你會不喜歡,所以我以後不戴了。”失去金絲眼鏡的遮掩紀雨青的氣質更偏向玩世不恭但在陳拟面前又多了幾分孩子氣。
涼風習習,周邊的樹葉被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氛圍是那樣的好,讓陳拟想要放下戒心,向眼前之人問出所有他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