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青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剛剛是第一個，你必須如實地回答我。”

“嗯。”紀雨青點頭答應。

“好，第二個，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紀雨青嗎？前幾天是怎麼回事？”

紀雨青戴上眼鏡溫柔一笑：“你是說這個樣子嗎？”

陳拟被紀雨青的變臉速度之快給震驚到了，紀雨青以前還叫他不要假笑，現在他比他還會裝啊。

“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陳拟下意識把心聲說了出來。

“陳拟，以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明明不想笑卻還是要笑，現在我明白了。回到紀家之後我才發現有時候僞裝也是一種武器，名利場上所有人都戴上一層假面，而不會僞裝的人隻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我讨厭束縛，讨厭他們的虛僞，讨厭豪門世家各種繁瑣的禮儀規矩，但是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我隻能順應那些規則拼命地往上爬。”

陳拟盯着紀雨青的眼睛，隻覺得他的目光沉沉好似漩渦，陳拟很能理解紀雨青的選擇，但是看到曾經那個自由散漫，無拘無束的人回到被無數人豔羨的豪門世家中後變成如今被所有人稱贊的溫文爾雅貴公子，陳拟就覺得心裡悶悶的難受得呼吸不上來。

紀雨青撇嘴一笑：“難過什麼，真是小哭包。”陳拟默默在心裡反駁，我還沒哭呢。

紀雨青雙手扶住陳拟的肩，低頭與陳拟四目相對：“陳拟，你不用替我難過，一時的束縛和僞裝讓我成功将整個紀家掌控我手裡，沒有人再敢指責我束縛我，我已經自由了。”

紀雨青在說出這句話時眼睛亮晶晶的，這個人都在散發着光，陳拟好羨慕。

紀雨青把自己的金絲眼鏡摘下來，送到陳拟手心：“送給你，希望你也能自由。”

陳拟低垂着眼沒有接過：“我沒有你有能力，也沒有你勇敢。”

“怎麼會？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勇敢、最有能力的人，隻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陳拟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紀雨青這個說法。

“陳拟，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那時你突然找上我，跟我說你想當我老大。”

“不是那時候，是在更早之前。”紀雨青眉眼含笑地說。

他第一次見到陳拟，是在陳拟還在給他第五任老大當小弟的時候，而紀雨青當時得罪了他的老大。

在此之前紀雨青就聽說陳拟的第五任老大身邊有一堆小弟，其中有個叫陳拟的小弟因為長得好看性格乖巧最得老大喜愛。

而紀雨青對于陳拟這種狗腿可以說是非常看不上，甚至可以說是不屑的。

直到那一天，他們相遇了。

陳拟找的老大多是裡有點錢有點勢的，紀雨青得罪了陳拟老大後，陳拟老大找了一幫人來圍毆紀雨青。

紀雨青再能打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陳拟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有一個人被一群人圍毆，而他的老大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還招呼陳拟跟他一起看戲。

可這是校園霸淩啊，往日不好的記憶浮現在陳拟的腦海中，陳拟顫抖着手撥打了報警電話，另一隻手指着那群人大聲喊到：“我、我已經報警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所有人都朝陳拟的方向看來，包括紀雨青。陳拟老大的臉色冰冷，眼中全是被背叛的怒火；而在紀雨青的眼裡，那時的陳拟好像會發光。

陳拟對着老人機大喊：“警察叔叔你們快點來啊，我怕他們連我一起揍。”

然後也朝紀雨青這邊大喊：“你們别亂動啊，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們打我罪加一等。”

之後警察來了，紀雨青被送去醫院，陳拟和那群人一起被叫去問話。

之後紀雨青總是會默默的關注陳拟，他慢慢發現雖然陳拟确實是一個标準的狗腿子，但是其實也很善良也很容易心軟。

而陳拟在那件事之後找到第六任老大，第六任老大比第五任老大家裡的勢力還要大，護住了陳拟不被第五任老大幫助。

沒人知道在陳拟第六任老大離開後，無權無勢的紀雨青主動找上陳拟，跟他說自己想要做他的第七任老大時，下了多大的決心，紀雨青真的很想離那束光再近些。

紀雨青緩緩叙述當年發生的事，陳拟對這件事有印象，但他不知道當時被圍毆的人就是紀雨青。

紀雨青很認真地看着陳拟：“雖然很俗氣，但你是我見過最耀眼的人，不隻是以前也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