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綿無語地歪着腦袋看他,鎖了手機,拍在桌上,眉頭緊鎖。
盛際知道刀往她哪紮最痛,輕飄飄來了句,“以前你不老赢薛綿嗎,也就隻是成績比她好點。現在看來,人家人緣可比你好太多了啊。”
“滾蛋。”柏清綿翻了個白眼,狠狠剜了他一眼,低頭猛刨幾口飯,什麼話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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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課的時候,柏清綿一直在走神。
還偷偷瞄了楚也好幾眼。
從她回來,也就是今天上午到現在,楚也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現在看來,楚也接下來也不會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這算什麼事?
這是同班同學嗎?
這是同桌嗎?
這是陌生人吧?
真是搞笑的很,他楚也不說話,她還懶得搭理他呢!
跟薛綿就能開開心心地合照,面對她就是一副淡淡死人相。
簡直無敵了。
這也太雙标了吧?
不過,到底為什麼啊?
如果他是因為陳嘉琦那件事對她印象不好的話,那他就不會讓陳嘉琦去給梁思君道歉了。
他心裡的數的啊,他知道誰對誰錯。
而後面發生的那些事,她承認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那他楚也就全對了嗎!
甚至為了整她編了個榴蓮過敏的謊言。
還說她是公主病。
這些話說就說了,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沒放在心上過。
她都沒計較好嗎!
那他到底在過不去什麼!
還是男人嗎,這麼婆婆媽媽的。
真是**
……
但讓柏清綿最疑惑的還是。
為什麼他可以和她的仇人薛綿和平相處,跟她卻不行。
甚至連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明明他們之間多說幾句話,誤會就不會那麼深了的啊。
柏清綿還是想不通,一萬個想不通。
……
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天降暴雨。
柏清綿要留下拖地和倒垃圾,照舊讓沈澄他們先走。
司機叔叔本來是想把梁思君送回去再來接她的,被她拒絕了,說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去。
挨不過倔強的她,梁思君隻好先走了,給她留了把傘。
柏清綿還想碰碰運氣,指不定等她弄完衛生之後雨就停了呢。
可能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天空變得格外黑,垃圾場外隻亮着一盞昏沉低暗的燈。
空氣中彌漫着雨水夾雜着青草和土地的味道,有一種說不出的自由感。
柏清綿挺喜歡這種味道的。
可她打着傘拖着垃圾去扔也是真的費勁,一趟下來,她的衣服都濕了半邊。
回到教室,柏清綿一邊側着腦袋往背後瞟,一邊伸手摸了摸,全濕透了。她“啧”了一聲,煩躁地皺起眉,心想今天真是倒黴。
下一秒,她又覺得無所謂。
回家洗個澡不就好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搖了搖腦袋,把腦子裡想的東西全部抛諸腦後,開始最後的收尾工作。
很快整理好掃把和拖把,倒了水桶裡的水,給垃圾桶套上垃圾袋,柏清綿拍了拍手,掃視了一圈,欣賞自己的傑作。
真是太幹淨了。
她真是佩服自己,怎麼能這麼能幹。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柏清綿背上書包,關了燈,走出教室,鎖上門。
雨勢絲毫不見小,柏清綿隻能努力拽着傘柄,不讓傘被狂風吹飛。
學校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直到走出校門,柏清綿都沒有看到一個學生的影子。
出校門的時候,保安叔叔站在門口,看她一個人,關心了句:“小姑娘,怎麼這麼晚才出來啊?這麼大的雨,沒讓家裡人來接你嗎?”
“不用不用!”柏清綿努力抓住傘柄,艱難地擠出一抹笑,聲音漸漸被淹沒在風聲中,“我家離得很近,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保安叔叔皺着眉頭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她在說什麼,忙不疊點點頭,把手舉過頭頂朝她揮了揮,“那回家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柏清綿已經走出去有一截,雖然沒聽到他說的什麼,但還是舉起手揮了一下以示回應。
雖然舉步維艱、全身濕透,但柏清綿一點都不後悔。
畢竟後悔也沒用。
可能是因為太晚了,又抑或是因為下雨的原因,街上的人很少,學校周邊有很多平常會開到淩晨一兩點的店都罕見的關了門,顯得格外冷清。
滄淮街轉角,柏清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腳步猛的停住。
他穿着一件黑色沖鋒衣和黑色衛褲,戴着沖鋒衣的帽子,身高腿長,背影清冷又疏離,卻背着一個和他氣質極其不符的竹制背簍,裡面堆着幾個黑色大袋子,差點蓋過他頭頂。
他旁邊走着一個佝偻的老人,撐着一把黑色的傘,走路姿勢一瘸一拐的。
除此之外,他身旁還有一隻穿着雨衣的小狗,小狗全身都被雨衣包裹住了,乖乖地跟在楚也身邊。
對她來說,憑借一個背影,不難看出是楚也。
不難看出,楚也是在做好事。
柏清綿就這樣愣在了原地,她歪着腦袋,看着他們的身影漸漸走遠。
兩人一狗,老人撐了傘,小狗穿了雨衣,隻有楚也,背着一個看起來就很重的背簍,走在中間,沒撐傘,也沒穿雨衣。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才漸漸回神。
這一幕在她心中産生了極大的震撼。
導緻她那天晚上回去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