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富豪的妻子在新婚第二天晚上變成了一張人皮。】
面闆上的話深刻又突兀的鑽進裴青寂的腦子裡,他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于是那種覺得這很不對勁的感覺愈演愈烈,同時他覺得現在自己确實有必要讓溫頌保護保護他。
系統8888:“遊戲限時七天,請玩家盡快幫助富豪找到自己的妻子。”話畢,這道機械聲就沒再出現。
裴青寂抓着溫頌的手讪讪道:“就這點線索?”
溫頌推了推從進門起就一直抓着他衣袖的裴青寂,那人紋絲不動,依舊緊緊黏在他身上,像塊甩不掉的大型牛皮糖。
“不是。”
溫頌沒推動,隻能任由他抓着,大概是有點無奈。
溫頌仰起頭看了看房間的整體布局:“之後系統會給我們一些提示以及不能觸碰的禁忌,我們必須遵守。”
他說這話時那雙眼睛依舊很亮,一點也沒有因為不好的事變得暗淡,如煩躁夏日原野裡隻在夜晚出現的點點螢火,在寂靜不安的環境裡莫名讓人對他生出一種這人很可靠的感覺。
這些聽起來讓一般人害怕的事對他絲毫沒有産生什麼影響,或許是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的任務。
裴青寂卻越聽越感覺這遊戲的坑人程度不一般。
這棟房子裡面的裝修是那種很典型的中式風格設計,家具也大多是紅木,客廳很大,真皮沙發在客廳中央圍成一圈,客廳左邊是餐廳,中間沒隔離開。
房屋頭頂吊着的奢華無比的繁瑣吊燈,有好幾層。層層疊疊的水晶吊墜堆積起來在暖色的燈光下閃爍着奇異的金色光芒。
地闆被擦拭的異常幹淨,在燈光落下時,溫頌和裴青寂的影子就落在上面,兩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倒映在地闆上。
他們朝裡面走去。
這棟别墅有好幾層,樓梯是在客廳右側,往上走大概就是卧室。
樓梯上那些彎彎繞繞的扶手上有很多細小的血紅色抓痕,這是溫頌他們站在樓梯上才發現的,樓梯扶手本身也是紅木的,那些跟紅木顔色一樣的小小的抓痕就不太明顯。
這些抓痕上的紅色要比紅木的顔色深很多很多,看起來…………更像是那種污紅色的血染紅的,所以溫頌他們才能格外注意到。
溫頌從門口一路觀察過來,這裡的東西都很新,那些家具也一樣,沒用過幾次,不管是桌面上地闆上都沒有灰塵或損壞的痕迹。
但這個樓梯上的扶手就不一樣了,沒有抓痕的地方看起來比那些紅木家具要光滑許多,上面的抓痕又讓它看起來有些老舊。
裴青寂挽着溫頌的手低聲道:“這抓痕怎麼這麼多?”
确實是了,這些抓痕密密麻麻多到讓人感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而且這些抓痕的方向大多一緻,基本上是沿着扶手長長一條,痕迹從下往上漸漸變淺,像是留下這痕迹的東西是被什麼拖拽上樓的。
他們兩人看完扶手後繼續往上走,可惜樓梯較窄,原本裴青寂是在站在溫頌旁邊的,但他們兩個畢竟是成年男性,體型不允許他們繼續并排着走,所以現在就成了溫頌走在前面,裴青寂跟在他後面。
偌大的别墅内除了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聽不到别的聲音,這房子的隔音也不錯,關上大門後,外面的風聲什麼都聽不到了,連帶着那股環繞在他們周圍的冷風好像都消失了。
溫頌擡起前腳剛準備踩上這樓梯的最後一節台階,樓梯口就突然出現一個人,這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這。
溫頌來不及躲閃,緊急之中十分快速的退回一隻腳,他身體的協調性失去,很快膝蓋一軟雙手向前,往前撲去。
他這個姿勢如果站他面前的人不動的話,他就會撲到這人身上,如果這人躲開的話,他大概膝蓋就會磕在台階上。
隻是溫頌還沒撲到那人面前,他背後就伸出一隻結實有力的手,這隻手速度極快的繞過他腰間,很快收了點力,動作很溫和的把他半抱着拉了回來。
不意外,溫頌知道拉他的人是裴青寂。
裴青寂跟在溫頌後面,他環住溫頌後,眼神從他的後背上移開,最後擡起的目光帶着一絲不明意味落在站在溫頌面前那人身上。
他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郁,隻是不過一秒這種神色就在他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氣質,可惜溫頌沒看見。
樓梯上那堵在他們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經曆了這種事還面帶微笑的居高臨下看着他們,仿佛他不是剛剛冒出來吓他們的人。
這人左胸前挂着一個銀制的方形小名牌,上面刻着管家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