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在祝雲容問之前,鄒以珩就曾思考過,但至今沒能得到答案。
他就如實說:“不知道。”
祝雲容也沒刨根究底,因為她同樣不知道。
她隻是說:“我也是最近才聽說,高中那會兒好多人嗑咱倆的CP,第一次聽見的時候,我還沒重新碰到你,我第一反應是她們在搞邪教。”
說到最後,她帶點調侃意味。
“這事兒我倒是當年就聽過。”鄒以珩卻說,“還有幾個其他班小姑娘跑過來問我,跟你到底是不是一對兒。”
“你怎麼說?”
“我這麼正直的人,肯定得勸學啊,”說到正直,他自己都沒忍住笑了,“我就說,高考之前沒有戀愛的打算,順便讓她們把心思收回學習上。”
“你這不行,沒起到辟謠效果。”祝雲容有點嫌棄地拍他一下,“難怪傳聞中咱倆是克制禁欲的愛。”
鄒以珩笑了半天:“這都誰想的詞兒?快趕上我媽看的狗血劇了。”
“再說了,”他笑完又說,“我那話也不是想辟謠,畢竟……這绯聞又不是跟别人傳的。”
“跟我傳你還挺樂意的?”
“大概吧,當時沒想太多,就單純不想辟。我看你那邊也沒說什麼,還以為咱倆心有靈犀,沒想到啊,學校八卦你是一點不聽。”
要是當初這八卦讓她聽到……
她估計是嘴上義正辭嚴遏止,心裡又偷偷希望再掀起點小波瀾的那種人。
真虛僞~
她有點口渴,喝了口酒。
他們點了大桶可樂威士忌,度數不高,但能起到烘托氣氛的效果。
祝雲容唇上沾了點酒液,鄒以珩盯着看了會兒,喉結微動:“好喝麼?”
祝雲容很捧場:“跟你喝的都好喝。”
“你撩我~”他還在盯着她的唇看。
“說多少次了,你跟我告我的狀是沒用的,我還能向着你麼?”
鄒以珩不語,隻一味凝視她。
深深地、凝視她。
祝雲容第一次感到,目光也有熱度,能将人燒灼。
她的血就是這麼沸的。
“算了,”她就說,“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對你負責吧……”
說話時,她往前迎了一迎,鄒以珩等待許久似的,垂頭接應,吞掉她剩下的音節。
忘了章法,隻有探索。
仿佛春天提前到來,滿園花枝顫得喜人,蜂蝶來來往往,釀出絲絲甜香,馥郁,又不黏膩。
唇上殘餘的冰冷威士忌被纏得綿密溫熱,教人一瞬溺進熱海裡,日光熾烈,直把海烤成翻滾的巧克力岩漿,又甜又燙,呼吸不得。
時間停了麼?
秒針還在走麼?
氧氣耗盡了麼?
心還在跳麼?
……
她全都忘了。
她甚至記不清,是在何時停下。
回過神時,鄒以珩漂亮的手指正在她衣服裡,不安分地……摳着她塞進褲子的保暖秋衣。
祝雲容:“。”
鄒以珩:“。”
“你穿得還挺多……”他輕咳一聲,讪讪收手。
“沒你想的多。”祝雲容盯着他那隻手,情潮未褪,有點想親。
鄒以珩把手背到身後,不讓她盯:“我沒想,就是……莫名其妙……就進去了。”
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空氣變得凝固。
鄒以珩微垂着頭,間或瞟一眼那隻自作主張的手,想不明白它是怎麼伸進去的;
祝雲容則每隔幾秒就動一動腰,感受着保暖秋衣的溫暖和束縛。她很後悔,真不該穿這個,看似薄薄一小層,影響的卻是她整個人的時尚指數。
一為挽尊,二為緩和氣氛,她就先開口:“還好我穿得多,鄒老闆,一物降一物啊~”
鄒以珩輕呵一聲:“說得好像你早料到了似的。”
祝雲容就順杆爬,朝他比劃了個郭富城對你愛不完的簡易版手勢:“實不相瞞,都在我運籌帷幄之中~”
鄒以珩就揶揄看她:“那你想的也挺多啊。”
祝雲容:“。”
“彼此彼此……”她假笑。
色到一起了。
兩個都不是薄臉皮的人,很快從短暫的尴尬中走出。
音響裡公益廣告仍大聲放着,鄒以珩朝屏幕揚揚下巴:“真不來一首?”
“你特别想聽啊?”
鄒以珩就點頭:“特——别——想——”
祝雲容想了想:“那等你生日,我給你獻唱一首吧,我也得提前練練。”
“那現在幹點什麼?”鄒以珩征求她的意見。
“都行。”祝雲容其實還有點心不在焉,瞥一眼左腕電子表的表盤,心率仍沒下來。
她還在回味剛剛的那個親吻。
但回味來回味去,也就那樣……做夢一樣就結束了,不如再來一回。
“要不還擲骰子?這回點小的大冒險。”
上次喝酒,他們玩的真心話,這樣也算call back了。
“行啊。”祝雲容同意。她仍在狀況外,玩什麼都沒意見。
鄒以珩去點歌台調了個背景音樂歌單,祝雲容就從某紅書搜出包含500個聚會大冒險的遊戲轉盤。
同類轉盤有很多,她沒選情侶款,尺度太大,不适合現在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