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容不說話了。

她又開始回味。

他一說“成熟”，她就想起……

那大東西長得……真成熟啊~

什麼時候也帶她成熟成熟呢？

祝雲容覺得日程該提上來了。

極相似的，今夜行到半路，鄒以珩也接了通電話。

但不再是他媽媽打來的。

“喂，華老師。”

華甸是他很敬重的前輩，接電話時，他把祝雲容的手松開，坐得端正。

時候已經不早，華甸那邊大概剛加完班，但聲音不顯疲憊。

雙方都不是啰嗦的性子，通話并沒持續多久，最後鄒以珩說：“好，華老師，您把詳細資料發我，我盡快給您答複。”

挂了電話，他就又撈回祝雲容的指尖：“我明天可能得晚點去你那兒。”

“養老社區的事？”

鄒以珩點頭：“華老師說，啟源那邊也在跟他們談，如果資料沒什麼問題，最好能早點定下來。”

跟拍賣一個道理，有人相争的時候，抉擇就不宜太長，當機立斷才搶得到。

回去後，鄒以珩估計得加班加點把資料審完。

祝雲容有心幫他，但這事不在她職責範圍，按規章她甚至不宜知情，就隻是說：“别熬太晚，你明天弄完跟我說一聲，我過去你那兒找你。”

資料比想象中要多，晚上六點，祝雲容才接到他的電話。

他還是過來了，車停在她家樓下。

“先去吃點飯，餓死我了。”

一整天，鄒以珩都沒怎麼得空吃東西。

祝雲容找了家茶餐廳，點了份粥和幾樣清淡的小點心。

“你以後注意點，别忙起來就不吃飯，”等餐期間，她教育他，“身體是自己的，怎麼還把胃當小日子人整呢？”

鄒以珩就笑，眸光染上倦意，柔和了鋒利的眉目輪廓。

“笑什麼？”桌子底下，她踢他一腳，“沒跟你鬧，你嚴肅點。”

“不笑什麼，就是愛聽你唠叨。”

“瞎說吧你就，”祝雲容不吃他這套，“我沒說兩句呢，你就說我唠叨。”

鄒以珩還是望着她笑：“唠叨是種感覺，像老夫老妻。”

祝雲容就看着他，搖了搖頭：“你變了。”

“哪兒變了？”

“一身班味兒熏得你，人都老了，沒昨晚那激情了。”

“啊~你喜歡那種……”鄒以珩就揶揄看她，“今晚也可以有，還來麼？”

“不！”祝雲容雙手交叉在前，借題發揮，“以後你不好好吃飯，就别親我。聽說有胃病的人會得口臭，我嫌棄你！”

“完了，”鄒以珩就幽幽怨怨看她，“才熱戀期，你就嫌棄上了，等到七老八十，我可怎麼辦啊？”

聽他說到以後，明知缥缈，祝雲容仍是有點隐秘的高興。

無端地，腦子裡，一句歌開始循環播放。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

容容活潑又聰明，珩珩調皮又靈敏。

他們在那依山傍水的美麗桃源一起生活到七老八十，甚至更久。

沒有誰提前離席，也沒誰抛下另一個……

突然地，祝雲容就笑了。

小鍋粥端上桌，鄒以珩先給她盛了一碗。

“想什麼呢？”他問。

“我在想……你是個調皮又靈敏的小藍孩兒……哈哈哈……”

鄒·調皮·以·靈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