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容走向點歌台,挑挑揀揀播了首《冰雨》出來,順帶把光線調成藍調。
“怎麼樣?”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她問,“是不是有種沖涼感?”
鄒以珩還難受着,聞言就說:“你不會以為……沖涼的重點在那個‘涼’吧。”
祝雲容:“。”
嗷,是在那個“沖”。
她就體貼道:“你要想直接上重點,也不是不行,我親自給你把門。”
“快得了吧,”鄒以珩擺手:“小考驗,我可以用鋼鐵般的意志擺平。”
祝雲容空口吞咽一下,又看了那裡一眼,幽幽說:“不小了,不用那麼謙虛。”
鄒以珩就睨她一眼,裝得挺淡然:“行吧,你滿意就行。”
山一樣,高聳而挺峻。
祝雲容确實挺滿意。
但一直矗立着也不是個事兒。
“用不用我幫你?”她就問。
其實幫他是假,她自己有興趣是真。
指尖還殘餘剛才捏他屁股的Q彈觸感。
跟前面比,後面還是小兒科了。
鄒以珩聞言,先喘了一口,然後說:“你想幫?”
“我沒意見啊,反正被看光的是你。”
鄒以珩就笑:“你要是想,那……去我家。”
祝雲容有點心動。
緊接着又聽他說:“不如你找個時間搬到我那兒吧,我那兒離公司近點,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不去。”祝雲容果斷拒絕。
“害怕啊?”鄒以珩輕啧一聲,坐得直了些,“我又不會強迫你幹什麼,所有發展進度都讓你掌控,這也不行?”
祝雲容皺皺眉,她不想去倒不是因為這個,就是……她一個人待得太适應了。
随處坐,随處躺,想哼歌就哼歌,窗簾一拉,從南到北地裸奔都不成問題。
要是跟他住一起,不說别的,拉個屎都有壓力。
但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要還拒太死,就太影響感情了。
“我考慮考慮……”她就敷衍。
鄒以珩那磅礴的峰巒到底是自己壓下去的。
兩人都喝了酒,鄒以珩叫了個代駕,先送她回家。
周五晚,路上車依然很多,祝雲容坐在後座,左邊是他。
望着窗外熟悉的夜景,她想起半年前與他重逢那日的情境。
那會兒還是夏天呢。
夏天的知了料不到冬天的愛情。
她又想親他了,一發不可收拾啊。
但無辜的代駕還在前邊專心開車,她就隻是探手過去,輕輕地,撓了下他掌心。
指尖被鄒以珩反握住,她抽手,抽不動。
她就拿指甲尅他,舍不得使大力,他不疼,就還是不放。
兩人表面一本正經,陰影裡卻暗戳戳過着招,小學雞一樣。
直到車駛進一個熟悉路段,方老祖鼻炎館的魔性黃燈在車内一閃而過。
祝雲容不尅他了,又拿指腹搔搔他掌心,柔軟,微癢,像羽毛。
“先生,怎麼稱呼呀?”她低聲逗着他問。
鄒以珩目光輕盈地掠在她臉上,旋即笑開:“你就當叫……男朋友吧。”
“男朋友,你怎麼不按台詞說呢?”這叫她怎麼接。
鄒以珩就捏捏她指尖:“女朋友,你也沒按台本演啊,上回你可沒伸手。”
“成熟的演員會自己酌情加戲。”
“成熟的男朋友也會自己給自己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