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見鬼似的看看顔之弈,真誠建議,“要不還是做個腦部ct吧。”
“我腦子清醒的很,也沒在開玩笑,無論你相不相信,但我就是喜歡你,想保護你,守護你,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面對他的告白,陶樂止住笑聲,眉目變得疏離冰冷,神色冷漠回答:“抱歉,我不喜歡你。如果你是抱着這種心思,那我們連朋友都不要做了,感謝這段時間以來的關照,再見。”
說完,他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乒乒乓乓的響動,以及機器急促尖銳的滴滴警報聲。
在陶樂右手握住門把手,正欲開門時,從身後探出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猛地壓住門闆。
“砰”一聲,門又合上。
陶樂蹙眉,轉身擡眼,與顔之弈對峙。
見對方身形不穩,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扶,卻還是硬生生忍住。
“你哭了,在我陷入昏迷之前,你死死抓住我的手讓我撐住。”
“我們是朋友,你受傷,我自然會擔心。”
“那次你在休息室裡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親口對陶嘉躍說你暗戀我。”顔之弈雙眼死死盯着陶樂,試圖說服對方。
而陶樂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終于明白症結所在。
難怪自那次之後,顔之弈對自己的态度越來越奇怪,原來都是誤會。
他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那次是我為了氣陶嘉躍随口編的謊話,很抱歉讓你誤解了,是我的錯。”
顔之弈不敢置信,撐着門闆的手緊握成拳,背後傷口裂開,白色繃帶被血液染紅。
他雙目赤紅,死死看着陶樂,咬牙切齒般低喃:“謊話?晚了。”
已經交付出去的真心,豈是簡單說收回就收回。
陶樂已然撬開他封閉的内心世界,在裡面安營紮寨,現在想抽身離開,沒那麼容易!
即便是謊言,他也要将其變成事實。
在陶樂還未反應過來前,顔之弈突然俯下身,以強硬且不容拒絕的姿态壓制前者的反抗,就這樣吻了下去。
陶樂瞪大雙眼,不明白事情怎麼突然發展成這番田地。
他是想交朋友。
但不是交男朋友啊啊啊啊!
腦袋裡像是有一萬隻尖叫雞跑過。
情急之下,陶樂一拳擊中顔之弈腹部,轉身奪門而逃。
“唔,下手這麼重,真夠狠的。”顔之弈吃痛地跪倒在地上,唇角卻微微上揚。
他的唇。
果然很甜。
之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陶樂一直躲着顔之弈走。
不回消息,不接電話,不拉黑對方的聯系方式。
聽着很像是渣男行徑,但他的确不知該如何與對方相處。
末世的經曆讓他對人性徹底失望,已經斷了尋找另一半或組建家庭的念想,隻想活着。穿書後,他的初衷并沒有多大改變,依然是好好享受生活,不去摻和他人的生活。
與顔之弈的相識是一場意外,接觸久了,發現對方看似冷漠不近人情,但卻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兩個人越來越投緣,他漸漸放下防備,發自内心接納對方,想要和對方成為可以交心的好友。
萬萬沒想到,他把對方當兄弟,對方卻想睡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明明兩個人相處時都是禮貌且克制,不存在勾~引撩撥一說,純純的兄弟情怎麼就變質了?
難道這個世界的設定就是好兄弟變情侶?
陶樂打了個冷顫,拒絕再想下去。
這時有工作人員喊他名字,讓他進去試鏡。
他站起身,雙手插兜,步履輕盈地進入房間。
這次他面試的是某部網劇的配角,專門和男主作對,進行一些無腦挑釁,以及被打臉的劇情。
他看了劇本,台詞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挑釁主角,辱罵主角,被主角打臉。反複被打臉三四次後領盒飯。
戲份不能說多,但也談不上少,剛剛好卡在他能接受的底線,報酬也還可以,所以他就來了,也順利通過試鏡。
面試官還誇他反派演的有層次感,就是這張臉有點格格不入,可能會搶戲,到時候染妝照師壓一壓就差不多了。
說完這些,對方還暗示陶樂後期需要他出面配合宣傳,必要時會用一些非常規的營銷策略。
陶樂琢磨了下,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歪頭笑着說:“錢給夠,都好說。”
唉,不能當米蟲,隻好當奮鬥者,努力搞錢,享受生活。
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為了躲某人才接下這部戲。
但有句話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
他越是想逃離,老天就越是和他作對。
進劇組那天,他剛提着行李下樓,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跟前。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那張濃墨重彩的俊美面容。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