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疑道:“有嗎?”
“有。”
施無畏乘其不備,啵唧!在那人右臉上親了一口,耳語:“沒你好看。”
這一幕被白松水葉道卿二人看得正着。
白松水别過臉去,佯裝咳嗽兩聲,掩飾尴尬。
葉四神色如常,加快步子走近,在他們旁邊幽幽道:“春天剛到,就開始發情了?”
施無畏面帶愠色,“葉老四!”
楮知白淡淡道:“贊同。”
“楮知白!”
施無畏從那人手上跳下,甩開那人勾着他腰的手,負氣一個人走在隊伍最前面。
葉道卿用手肘頂他,揚揚下巴,提醒道:“生氣了。”
楮知白快步走到少年身後,叫了一聲:“施無畏!”
少年沒理,反而走得更快了。
那人又叫一聲,“施無畏。”
少年依舊沒理,隻是步子稍微放緩了一些。
“施。”
第三次叫的時候,在楮知白開口之前,少年猛地回頭,飛快地朝他跑來。
那人張開雙手,将少年穩穩擁入懷中。
啵唧,又是一口,不過這回是楮知白主動吻的他。
施無畏閉上眼睛,楮知白捧着少年臉頰,兩人雙唇碰上又分開,分開又吻上,把在場的人都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楮知白彎下一點身子,和少年平視,眼中含笑,柔聲道:“别生氣了,好不好?”
施無畏沒有回答,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楮知白心領神會,将他一把抱起,就這樣,施無畏落地不到一刻鐘,就又回到那人身上。
見狀,葉四捂眼,苦笑道:“沒救了。”
吳千頌問:“什麼沒救了?”
花歲聲道:“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
吳千頌豎起一根指頭,砸吧砸吧眼睛,認真道:“師姐隻比我大一歲。”
王逸少拉過花歲聲,對吳老幺道:“傻子不要問這麼多。”
吳千頌點頭,“好。”
這下葉四直接捂住兩隻眼睛,苦笑,“都沒救了。”
他們穿越荒原,踏過沼澤,來到一片湖泊。
無邊延伸而去,與天相接,如同一面鏡子,映照群山。
湖水清澈卻不見底,山巒雖遠卻無比清晰。
衆人打算開陣直穿。
楮知白轉過身去,背對他們,光明正大把少年吻醒。
施無畏迷迷糊糊問:“到哪兒了?”
楮知白道:“有個好玩的。”
葉四囔道:“别賣關子了,快說!”
楮知白淡淡道:“有種術法,叫湖澤化馬。”
吳千頌頓時激動起來,“我們騎馬去?!”
楮知白笑答:“是。”
王逸少問:“怎麼做?”
騎馬,他們多久沒騎過馬了?
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們幾乎都要忘記馬這種生物到底長啥樣!
湖澤化馬屬于偏術,不常見,但并不難,楮知白現場教了幾遍,他們也就都會了。
至于為何楮知白知道,當然是因為……
他書看得多,什麼書都看,沒事就看,因此,才不到一年時間,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已經遠超其他七人。
伴随咒語念起,鏡面微波蕩漾,八匹一丈高的半透明駿馬從湖底破水而出,發出聲聲長嘯。
衆人踏水上馬,馬蹄在水面上奔馳,濺起水浪浸濕了衣擺,卻又被跑馬帶起的微風吹幹。
大家顯得高興,臉上笑容洋溢,一路旅途疲憊仿佛都被清澈湖水洗淨。
吳千頌騎馬追來,向施無畏發出挑戰,“師兄,敢不敢和我賽馬?”
“這有什麼不敢的!”
施無畏抓起馬繩,往腹部一收,大叫一聲:“駕!”
兩人齊頭并驅,不一會兒便将後面人甩出去很遠。
王逸少策馬追來,跟在他們後面拼了命的跑,馬兒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還沒追上。
王逸少滿頭大汗,急道:“你們等等我啊!”
施無畏回應:“自己追上來!”
夕陽終于舍得露頭,影子在水面上拉得細長。
原本甯靜的西部,在少年們踏足于此的那一刻,便開始卷入一場戰争,一場比兩國之戰更殘酷的戰争,由燕京延伸至整個大周朝,并且,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