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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殺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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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雲之下,群山之巅。

一位白發老者端坐在梨木交椅上,兩掌撐着扶手,目光向下,望着由雕花石圍成的八方庭院,緩緩張口。

“小友,你打也打了,揍也揍了,該消氣了吧?”

楮知白背手站在台階最高處,神色凝重,在一旁看着吳自知挨打。

施無畏仍未停手,把吳自知按在身下,一拳接着一拳,把憋在心中七日之久的怒氣盡數傾瀉在吳自知身上。

打了這麼久,吳自知早已失去意識,昏暈過去,不知是死是活。

少年拳頭上沾滿鮮血,把吳自知深藍色的外衫給染成紫黑色,而少年手上那血也已經分不清是他們誰的。

一人昏死,一人發狂,像頑固的野狼,對天敵極緻仇恨,不死不休。

不大的庭院中圍着好幾個吳自知的同門師哥師姐。

施無畏鬧出的動靜很大,幾乎是剛上山就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不由分說,抓着吳自知就開始打。

論修為,吳自知和施無畏壓根不是一個等級。論體力,吳自知更不是施無畏的對手。于是從頭至尾他都被少年壓着挨揍。

吳自知的那些同門本欲上前阻止,可山頂上那位在施無畏剛上山時便出現的老者卻開口阻攔,不許他們幫忙。

最終,是施無畏打得沒了力氣,一個趔趄跌跪在地,吳自知的同門們這才急急上前來,扛着背着把師弟擡進屋子。

楮知白蹲在少年身前,本欲替他拭去脖子上流淌的汗珠,一滴冰涼落在那人掌上。

和他想的一樣,施無畏哭了。

在木待問老家那七日,少年每日不喜不悲,實在冷靜得可怕,如今哭上一場,倒讓他放心許多。

那人手撫上少年面頰,指腹在眼下摩挲,一遍一遍,替他抹掉好友故去的悲傷。

“小友,擦了眼淚,起來說話。”

不知何時,山巅上那位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椅子抛在身後,不怒不喜,神色淡然,張開毫無血色的唇,問他們:“不知我那徒兒又幹了什麼壞事,惹得你們追上山也要湊他一頓出氣?”

楮知白伸出手臂,讓少年攙着托起。

施無畏一張紅臉淚痕密布,滿身狼狽,極力克制心中情緒,目藏殺意,怒齒咬牙,一字一句道:“他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聞言,老者先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十分肯定道:“絕無可能。”

見他們不信,老者又很有耐心地向他們解釋:“吳自知不是個好孩子,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壞家夥。但他絕不可能做到殺人這一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話鋒一轉,又接着道:“當然,你的那位朋友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死了。你能尋到這兒來,吳自知一定脫不了幹系。若不嫌棄,二位可以先在我這破殿住下,待自知醒了,再叫他如實将事情原委交代清楚。如何?”

少年卻道:“我要他償命!”

老者笑了,柔聲道:“你要真想殺他方才又何必放他走?小友啊,老夫替你算了一算,你那朋友,是自戕。”

聽了這話,施無畏毫不意外,或許是自戕二字刺激到了他,少年極沒出息地在老者面前雙手掩面,忍不住放聲大哭。

“小友,人啊,從出生起便住在一艘小船上,有人上船,也有人下船,有人在不同的船間遊走,有人固執,一生都守在一條船上,更有人從未上船。他們有的人陪你吃過飯釣過魚,有的人教會你收網,有的人可壞,把你辛辛苦苦打的魚一搶而空。人這一生就是在相同或是不同的船上不斷遇見這些人,他走了,在不久的将來,他還會回來。”

不知何時,老者站了起來,滿是溝壑的手幹癟地搭在少年肩上,目光柔和而慈祥。

“他不會回來了,木待問就是木待問,就算以後我在遇到千萬個和他相似的人,那都不是他。”

少年擡起頭,眉毛壓着眼睛,從喉嚨裡哽出聲音:“對我來說,木待問隻有那一個,任何人都隻有一個,他們不該被歸為簡單的三個人,他們密密麻麻布滿山坳,少了其中任何一人,都沒有現在的我。”

老者點頭,又立馬搖頭,發出感慨:“還年輕啊。”

老者兩手相握背在身後,不管施無畏怎麼轉頭,他都硬是把臉怼到施無畏哭成花貓的小臉兒面前,蹙眉疑道:“你知道你朋友不是我徒兒殺的?”

施無畏正忙着哭呢,但他向來很有禮貌,忙裡抽閑,回應道:“嗯。”

老者嘴巴不自覺揚起,察覺到自己在笑,又十分努力地把嘴角往下彎,嚴肅道:“那你可不地道,不是他幹的你還把人打成這樣。”

施無畏哭得一抽一抽,一字一頓,“抱,歉。”

老者終究還是沒忍住,張嘴露出兩排蛀牙,胡子笑得一顫一顫。

這樣雖然有些沒道德,可…誰能忍住?

快二十年沒見過的老朋友,今日他從小養大的徒弟忽然出現在你眼前,還抽抽搭搭哭得梨花帶雨,和你那哭包好友年輕時如出一轍。

這誰能不喜?誰能不憐?誰能不笑?

楮知白皺起眉頭,嫌棄的将老者往旁邊一推,無奈道:“您老兒就别逗他了!”

施無畏看看楮知白,又看看老者,“你,們,認,識,啊。”

楮知白長歎一口氣,掏出帕子替少年拭去淚水,“從前沒見過,但大概猜到他是誰了。”

老者伸手一勾,一绺白發在空中狂舞,風來了,那縷耍帥用的頭發臨陣倒戈,直直朝碧琳侯臉上襲來,像一扇巴掌,拍得他怒意四起,胡亂扯着弄到兩邊,一本正經道:“沒錯!我就是你們師祖。”

楮知白點頭表示肯定,“不細究的話,的确。”

“我知道,你們都認可百裡遙嘛。我就是一亂臣賊子,說出去給徒兒徒孫丢人現眼。”

雖這麼說,但他臉上可看不出一絲的自卑和懊悔,反倒是肆意橫生,傲氣十足。

楮知白點頭,“嚴格來說,是這樣。”

“哎!你是趙辰哪個徒弟,怎麼如此沒有禮貌!”

老者兩手叉腰,氣鼓鼓道:“我是看這小孩兒傷心,好心開導開導他,若不是念着我和趙辰從前關系好,我才懶得費這口舌。”

“那您還是冷眼旁觀比較好。”

楮知白把少年護在懷裡,細心理好因淚汗黏在臉上脖子上的濕發,而後捧着少年的臉,鼻尖碰着鼻尖,輕聲道:“不哭了。”

老者斂了笑容,正色道:“如今人已經死了,要查線索也不容易。欽天監有一法器,名喚“神窺”,或許對你們能有些幫助。”

聞言,楮知白擡眼看他,那眼神簡直是!

“啊呀啊呀!你們是讨債來的吧?”

老者不情不願,手伸進衣兜裡翻翻找找,掏出一塊令牌,遞給楮知白,“從前鹹通帝給我的,不知現在欽天監還認不認。”

楮知白毫不客氣,拿來就揣兜裡,“先生說笑了,隻要大周還沒亡國,這塊令牌便永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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