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給她看這張照片!”白南懷注意到了夏至面前的照片,有些激動。
“這有什麼不能看的?”夏至覺得奇怪,不就是哭了嗎,有什麼好丢人的。
“因為他臉上的是豬糞。”沈方與解釋道。
……
所以,沈方與的身上……
“沒錯,也是。”沈方與似乎是猜到了夏至心中所想,開口道。
“……你們兄弟倆,愛好還挺特别。”
“什麼啊!”白南懷也坐在夏至旁邊,“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過分,我好心去救他,他竟然往我的臉上抹豬糞!”
沈方與瞪了他一眼:“是誰害我掉進去的?”
白南懷不說話了。
“他怎麼把你騙進去的?”夏至很好奇,沈方與這麼愛幹淨的一個人,怎麼會掉進豬圈?
沈方與歎了口氣:“那個豬圈旁邊有一顆棗樹,他要吃,我爬上去,不小心踩空了。”
“這也不能怪我吧?我看你掉進去馬上就去救你了!”白南懷狡辯道。
“是啊,你要是沒有在旁邊一直笑,我也不會把豬糞抹到你臉上。”沈方與又瞪了他一眼。
夏至沒忍住一通樂,氣得白南懷指着她:“她笑你你怎麼不抹她豬糞?你就是偏心!”
沈方與沒理他,且不說他确實偏心,要是夏至是他親妹妹,按她的行事風格,惹到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坑一把,他又不傻。
“吃飯了!”姥姥聽到幾個小輩在院子裡聊天,邊喊邊在圍裙上抹了抹手。
“知道啦!”白南懷站起身大聲回答。
“阿堂,今天做了你喜歡的冬瓜湯。”她又笑着對夏至招了招手。
“奶奶,你做我喜歡的麻婆豆腐了嗎?”白南懷跑到老人身邊。
“沒做。”
白南懷瞪大了眼睛:“你也偏心!”
“你有點做主人的樣子,人家小夏不能吃辣。等下次來奶奶再給你做。”
聽到這裡白南懷突然想起昨天在沈方與手機上看到的搜索記錄。他回過頭,這兩個人的反應和他想象的怎麼不一樣呢?
怎麼不好意思的是他哥?
夏至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本相冊上,她真的很想看看,可是如果不問沈方與就亂翻好像有些不禮貌。
沈方與見她的眼睛都要粘在相冊上了,有些失笑:“你看吧,沒什麼不能看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夏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正要翻頁,沈方與卻攔住了她。
“先吃飯。”
好吧。
沈方與的姥姥和姥爺做飯很好吃,夏至用不重複的詞誇了桌子上的每一道菜,把老兩口哄得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吃過飯她作勢要幫忙刷碗,老太太趕緊攔住她:“讓他們倆刷,我們家男生刷碗是傳統。”
于是蹭飯的夏至又心安理得的坐下了陪兩位老人聊天,老太太見她的眼神總是往那本相冊上瞥,笑着開口:“你拿過來,正好我給你講講。”
不愧是一家人,沈方與的姥姥和他一樣善解人意。
相冊的前兩頁幾乎都是沈方與很小時候的照片,夏至發現,即使他現在的頭發顔色也比一般人淺一些,但是一看就是健康的顔色,他小時候的頭發看起來卻有些營養不良似的發黃。
“他小時候瘦吧?”說到這,老太太有些氣憤,“他爸媽也真是的,工作忙也不能完全不管小孩吃飯啊!自己餓着也就算了,阿堂那麼小也吃不飽飯。你說,哪有這麼當父母的?”
夏至用手指點了一下照片上頭發發黃的小男孩:“好在他現在一切都好。”
“那還不都是他自己什麼都能做了,不需要他那整天‘忙忙忙’的父母了?”
夏至又翻了一頁,她看到照片上多出來一個小孩兒。
這應該就是白南懷了。
相冊上有很多他們倆的照片,有溫馨的也有搞怪的,看得出來,這兄弟倆關系很不錯。
“你别看阿堂話少,看着不愛理人。其實她對他弟弟可好了,小南提什麼要求他都盡量滿足他。”老太太的語氣變得很柔和。
“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夏至笑着回應她。
“以後他也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老太太朝夏至眨了眨眼。
夏至又笑了。
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嗎?喜歡給人拉郎配?
相冊上一抹亮色闖進夏至的視線,沈方與身穿橙色衛衣,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奶油蛋糕,他的臉上帶着溫暖的笑意。
這是她送給他的衛衣。
看到夏至的視線在這張照片上停留了良久,老太太又開口:“這是他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可喜歡這件衣服了。”
夏至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流露出和他一樣的笑意。
“不過這件衣服後來闖了禍,他就再也沒有穿過了。”她歎了口氣。
闖禍?
衣服還能闖禍?
“那時候他班裡有個同學,趁他穿這件衣服,把一盒子蜜蜂放到他書包裡了。阿堂從小就怕蟲......”
怪不得他那麼怕蜜蜂。
後面的話夏至已經聽不太清了,憤怒幾乎沖暈了她的頭腦,她皺起眉,出言打斷:“那人後來怎麼樣了?”
老太太頓了頓:“他......轉學了吧?他媽媽找上門去求阿堂,他心軟,沒追究。”
“那人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