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萱很漂亮,漂亮到帶着攻擊性。
“可以了。”蘇瑾萱表示滿意。
底下的人開始收拾工具,準備撤離。
蘇瑾萱拿上早就給厲陌寒準備的禮物,前往派對地點。
這次派對地點在厲陌寒其中一棟别墅,是半山腰的别墅區,白天可以看遠山日出日暮,晚上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十分符合這次“狂歡到天亮”的主題。
進了大門,就有迎賓人員專人領着,蘇瑾萱到地方時厲陌寒和白落羽已經在那裡,像一對新人一樣在迎來送往,酒杯轉換之間,笑意盈盈。
白落羽穿着厲陌寒買的禮服裙,垂眸握着香槟杯,藕粉色紗裙上綴滿手工縫制的鈴蘭花,發間珍珠發卡随着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一點沒有當初在學校時的拘謹和小家子氣。
蘇飒飒心想,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嗎?但她現在無暇顧及他們這群人的恩恩怨怨,一心隻想尋找周海山,但奇怪的是,整個宴會廳都沒有
她站在厲陌寒旁邊,在一群人中間,不知道那些人說了什麼,惹得她頻頻低頭淺笑,厲陌寒則伸手扶着她的腰,而後她擡眼望向他,杏眼裡蒙着層薄薄水霧,聲音軟得像浸了蜜:“别笑!”似嬌嗔、似羞怯。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男主手背,卻在衆人目光聚焦時,慌亂地收回手絞着裙擺,耳尖泛起可愛的绯紅。
蘇瑾萱翻了個白眼:老娘還沒死呢!
蘇瑾萱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剛才還在笑着的衆人立刻噤聲,她正準備說什麼,卻見厲陌寒回頭,看到她的瞬間愣了一下,這些年每次見她都是針鋒相對的狀态,倒是從來沒發現,她竟然也可以這麼漂亮。他難得笑着和她打招呼:“瑾萱,你來了。”
這下把蘇瑾萱給整不會了,她都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他對她笑了。
厲陌寒這次可是真心實意,畢竟他和蘇瑾萱的仇僅限于訂婚這件事,但現在她既然決定和他一起退婚,那怎麼說也是一個戰壕裡的盟友,再說……現在的她去掉那些嚣張跋扈的勁,還挺……可愛的?
“厲陌寒終于開竅了”,這個想法隻在蘇瑾萱腦海裡停留一秒就被否掉,做戲都做不來的廢物!那隻手還在攬着白落羽的腰,這邊就可以這樣跟她打招呼?當她瞎嗎?蘇瑾萱沒有被假象蒙蔽雙眼,她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縮,眼底迸出銳利的目光,像掃描儀般反複審視對方,下颌繃緊,連腮邊的肌肉都在微微跳動:“你……在做什麼?”
厲陌寒一頭霧水:“在和你打招呼啊。”他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的蘇瑾萱和那天吃飯的人有種很割裂的氣場。
“你的手。”她冷冷的回複。
原來是這樣,雖然他們倆已經達成退婚的共識,但畢竟還沒有公布,現在就如此招搖的話,确實會給後續帶來不需要的麻煩,還會讓雙方父母誤會她為了他和白落羽在委曲求全。他松開手,帶着一絲感激:“還是你想的周到。”
算你小子識相。蘇瑾萱驚訝于他并沒有和她作對,反而是聽話的松開手,但嘴角已經抑制不住泛起微笑。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冰塊碰撞聲清脆:“壽星不打算和我跳支舞?畢竟有些人啊,連華爾茲基本步都走不利索。”裙子上的碎鑽在燈光下閃得刺眼,發尾發絲随着她甩頭的動作掃過白落羽肩頭,似有似無的壓迫感在空氣中蔓延。
擺明的挑釁!厲陌寒握緊拳頭,在跳與不跳之間反複橫跳,最終他附在白落羽耳邊說道:“等過了今天,我就徹底和她沒關系了。”而後,他伸出手,邀請蘇瑾萱跳今天的第一支舞。
手在搭上他的瞬間,蘇瑾萱歪頭看向她,眉峰挑起,嘴角似有似無地勾起,喉結微動。
本來簇擁在白落羽身邊的衆人,看到他們倆跳起舞,也做鳥獸散,從熱情恭維到置之不理,也隻用了一瞬間,白落羽咬着牙,不讓眼淚落下來。
古董留聲機緩緩流淌出音樂,那些少爺小姐各自組合,融入舞池。
一旁的葉景熙見狀趕緊走過來,淺灰色西裝襯得他溫潤如玉。他看向她泛紅的眼睛,擡手把眼角的淚珠擦幹,心疼的無以複加。
他接過白落羽手中的酒杯,遞給侍者,安慰道:“别聽她胡說,我來帶你。”在他的認知裡,白落羽才不會輕易被打倒,一個舞步而已,她肯定一學就會。
白落羽看向舞池中央的兩人,男才女貌,果然很登對。想到蘇瑾萱的話,搖搖頭,已經夠丢人,還要再上趕着被侮辱嗎?
葉景熙有些尴尬,但仍是笑着說:“那邊有新出的櫻花口味蛋糕,我剛剛路過特别香,我們去嘗嘗?”見她沒有拒絕,便帶着她走,修長手指虛扶着她的肩膀,用恰到好處的幽默與體貼,不着痕迹地化解劍拔弩張的氣氛。
厲陌寒看着這一切,覺得自己好像入了一個局,而眼前這個裝無辜的人,就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