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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飒飒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試圖從他眸子裡找到某些答案:“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跟葉景熙很熟似的。”
雖然葉景熙是維多利亞國際學院有名的“中央空調”,連蘇瑾萱這樣的人都能和他心平氣和的聊上幾個來回,但憑她這段時間的觀察,他還真的沒有到來者不拒的地步。
周江雲回避了她的眼神,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他捏緊水杯,杯壁凝結的水珠逐漸彙成大顆,從上面滾落,留下一條痕迹。
“不是說他人很好嗎?我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肯定能把他拿下的,塗教授我都勸動了,他肯定手到擒來。”周江雲說完猛灌自己一大口水。
也是,塗教授那麼難請的人都來當會長。雖然她承認周海山的嘴皮子特别厲害,但僅憑這些話肯定不能讓人家來,應該還有什麼别的手段他沒說,不過他不說,她也不用問,總歸都是為小動物好就行。說不定他真的能把葉景熙說動,那這樣有了那群少爺小姐的加持,啟動自己基本上就能解決,缺少的她可以來填補,她當蘇瑾萱這幾個月攢了比她一輩子掙得都多的零花錢。
“那等你凱旋,我們給你慶功。”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吃什麼了。”周江雲說道。
這次晚宴雖然不是像父輩們參加的那麼正式,但周江雲去找葉景熙時還是做足了準備。
他帶齊了剛剛在工商部門注冊的各種許可證,以及協會的各種證明,還有企劃書,總之是把能想到的都帶上,才驅車前往和葉景熙約定的地點。
兩個大男人聚會的地點雖然沒那麼講究,但葉景熙秉承着貴公子的人設,還是選了一個相當高端的酒店。侍者穿梭其中,大廳中間還有樂隊在演奏,周圍全是一對一對的小情侶。
“行啊,老葉,選的地方。”周江雲一看到他就開始套近乎。完全沒注意到對方肩膀僵得像兩塊凍硬的石頭。
葉景熙正因為自己選的地方渾身不自在,後背像爬滿了細小的螞蟻,酥癢感從脊椎向四肢蔓延,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卻怎麼也抓不到确切的癢點。就聽見周江雲在身後大大咧咧的聲音,他也不知道明明是最心思缜密的人,最近好像被誰抽了智慧,變得大愚若智了。
“你小點聲吧。”葉景熙發出低頻的嗡嗡聲,把他拉到一旁坐下,“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别呀,這挺好的。”周江雲不僅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還沒注意到對方嘴角扯出的微笑僵硬得像塊木闆,
葉景熙手一攤,小幅度動作指指周圍成雙成對的情侶,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十分突兀:“請問,好在哪裡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計較這些了?”印象中,他一想矜貴自持,認為行得正坐得端,從不在乎旁人的閑言碎語,所以才能在厲蘇白三人大戰中獨善其身。這也是他們倆能做朋友的其中一個原因。
“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事情。”
周江雲突然探頭:“蘇瑾萱不是已經和厲陌寒解除婚約了?你還沒放棄落羽呢?”
葉景熙皺眉,這段時間不見,他消失的可不止是智慧,總覺得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個人。他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落羽到底看上厲陌寒那小子什麼了。”
周江雲想,他現在更好奇蘇瑾萱看上他什麼了,論家世,厲陌寒雖然出類拔萃,但其他人比他也差不了多少;論樣貌,大家長的都不差,沒道理就他長她審美點上;論脾氣——周江雲撇撇嘴,不想說話。
“你就别操心人家了。”周江雲可是知道人家倆人最近如膠似漆,恩愛異常,跟連體嬰兒似的,“我這裡有件大事,你要不要跟着一塊幹?”
“流浪動物那事?”
“你怎麼知道?”
“你什麼事能瞞得住我啊,”葉景熙身體後仰,老神在在,“我可是有人脈的。”
“所以你同意了?”這下好了,省的他費口舌,準備的資料也不用搬上來了。
“同意什麼?我隻是知道你正在做這件事,但管我什麼事啊?”葉景熙緊急避險,“你什麼事都不要找我啊。”回想起他們倆從小到大合夥幹的事情,除了公司穩步運營之外,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會偏離他們的初衷。
想當年關愛流浪動物,還是他帶着周江雲入門的,連塗教授都是由他引薦的,後來他接管了幾個小公司,無暇顧及其他,沒想到周江雲倒是精力充沛,把這件事給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