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在雲銜月的感覺是什麼,那大概是穿越前知名老師的三個經典成語之二——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如果眼光能殺人,她早就死無全屍了。但這會兒别人也隻敢拿眼刀子刮她,倒是也不敢沖上來直接給她一個耳光,也不敢真的跟自己撕|逼。哪怕是被自己回嗆了一句的許如雲這會兒也隻能憋着一肚子氣,把自己的臉漲成一隻大青蛙。
怪醜的。
雲銜月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作為第一個被太子睡了的女人,在東宮其她女人眼裡就是原罪。本來嘛,一群女人争一個男人,立場本來就是對立的,她也是傻了,才會覺得不争不搶當一條鹹魚就能安穩度日。
後宮争鬥,争得不僅是男人是寵愛,還有地位和權利。
她站得太高了,一入東宮就是側妃,還有了恩寵,這足以讓東宮有野心的女人把自己拉下馬了。
現在國庫缺錢,鎮北侯還掌三十萬兵權,隻要自己不是犯了什麼大錯這些人都沒法弄死她,那這個時候她還忍什麼?燥起來啊。
當代中二少女,那大多都是給一個支點就覺得自己能撬起地球的。
她是不想死,但是活得窩窩囊囊的誰都能來踩一腳,那還不如死了呢。
似乎是沒料到雲銜月居然敢還嘴,許如雲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怒道:“你在諷刺我?”
許如雲雖然自诩是太子嫡親的表妹,看東宮其她女眷也帶着些高人一等,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這個側妃位置到底是怎麼來的沒人比她更清楚。因為文昭太子的事,其實不管是皇帝皇後還是太子都很讨厭表妹這種生物,算計太子本身就是她的孤注一擲。原本她想的很好,她要借着對太子的救命之恩進東宮,成為太子最喜歡的女人。誰知道計劃出了意外,她雖然成了太子側妃,可卻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冒着會被家裡和皇家厭棄的風險拉了承恩公府下水,最後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許如雲實在是不甘心。她想着萬一呢,萬一太子表哥對她也有不一樣的心,隻是礙于皇帝姑父和皇後姑母所以才一直都沒有開口。要是對她沒有那份心,她現在又怎麼會成為太子表哥的側妃呢?
都是雲銜月這個賤|人的錯。
許如雲的眼神像是帶了刀子一樣狠狠的剜了雲銜月一眼,雲銜月看着她放在身側的手捏成的拳頭都泛着白。就在她覺得對方會沖上來打自己一巴掌,順便罵一句‘賤|人’的時候,許如雲居然突然又冷靜了下來。
她盯着雲銜月冷笑了一聲,唇角帶着譏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啊……大概會比你久一點吧。”
許如雲:“……。”
許如雲真的快氣炸了,好在太子妃也不會真的看到新進門的側妃就這麼被氣暈在自己的院子,哪怕同樣對許如雲和雲銜月沒好感也還得幫忙打圓場。她嘴角帶着端莊溫和的笑:“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子姐妹,再說下去就要傷和氣了。”
經理發言,雲銜月還是要聽的,而且她也沒想過自己要怼天怼地怼空氣,恨不得平等的創死所有人。她給自己帶上微笑假面,語氣輕軟:“妾身聽太子妃姐姐的。”
許如雲不喜歡月銜月,同樣也不喜歡江雨濃這個太子妃,比起月銜月,她說話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咬牙切齒:“聽太子妃姐姐的。”
太子妃也不管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會聽自己的話,至少她現在得到了這句話,要是出了她的院子兩個人鬧了起來,到了太子那裡她也站得住腳。這會兒兩個人表了态不說話,她也就開口說了一些兩個人既然進了東宮,就要事事以太子為主,大家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不能鬧騰起來讓旁人看了笑話之類的話。雲銜月自然也耐心聽着,時不時的應和兩句,等見着太子妃準備讓她們散了的時候才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聽清楚了雲銜月說什麼話的太子妃:“???”
“你要拿聽海院來種地?”太子妃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的聲音幾乎尖銳。她都想要把雲銜月的腦袋撬開來看一下,看看她是怎麼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但短暫的震驚之後,她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嘴角還是帶着那副端莊溫婉的笑容:“聽海院現在是你的院子,想要怎麼處置也是你的事情。”
雖然之前就知道自己又不動聽海院的大設施,隻是想要把花草和觀賞性的樹木改成種菜種果樹而已,這都沒有觸犯哪條不被允許的律法和規矩,太子妃不會不允許。但是這會兒聽到了一句準話之後,她心裡還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