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知道嗎?”
遲昱:“……。”
遲昱垂眸深思。
一年之中還有哪一天個時間最長?這不是每天的時辰都是一樣的?
“哪日最長?”
男人雖然眼眸中帶着好奇,但身上的氣勢讓雲銜月不敢造次,她嘴角上揚:“妾身也猜不着,後來才曉得一年之中時第九天時間最長。”
“第九天最長?”遲昱把這幾個在嘴裡咀嚼了一遍,他下意識的側頭看了雲銜月一眼,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柔和了不少,少了平日裡看起來被美貌造成的攻擊性。她微低着頭,長長的睫毛跟扇子一樣随着她的眨眼扇呀扇,哪怕沒看見都知道她的眼珠子這會兒定時不安分地轉動着,或許眼裡還帶着狡黠的笑意。
他随即笑道:“确實是第九天最長。”
地久天長。
雲銜月也不知道為什麼旁邊的男人心情明顯就變得愉悅起來,她不敢說,也不敢問。這年頭男女之間時有壁的,不像是她穿越前的世界講究男女平等,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共同語言。坦白說,她也不知道該和遲昱說些什麼,有些時候真的是多說多錯,更别說是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
說句不好聽的,她萬一說錯了話,不小心‘幹政’了,等待她和鎮北侯府的都不知道是什麼。
或許是猜忌,或許是滅亡。
她不會去試探遲昱的心理界限,但也不能讓氣氛就這麼冷着,于是開口說起了自己的菜地和草莓苗。其中重點提的就是她的草莓苗和她種下去的茄子,畢竟前者是她禮包裡開出來的卓越草莓種子種出來的,後者是她花積分在系統商城裡買的良品茄子種子,根據系統介紹這兩種都是可以留種的。而且茄子的種子挺貴,一粒種子五十個積分,作為一個愛吃茄子的窮鬼,雲銜月最後也隻是咬牙買了兩粒種子。
真不是她不想買水稻小麥這些種子,實在是水稻小麥種子太貴了,一粒都得二百積分,以她現在在學習系統上的身價,也就夠買四粒半。
從沒這麼懷疑過自己的智商和運氣。
雲銜月想到這裡都有些憂愁,但是她很快就把這些事兒抛到一邊,笑盈盈的跟遲昱說她的草莓長了漂亮的小苗苗:“這是以前我跟着我外公外婆出去跑商的時候遇上的番邦種子,都放了好久了我之前都忘了,沒想到現在找出來種了一下,倒是真的種出了東西。”
在她的記憶裡,草莓是在清末的時候傳入她們國家的,現在大晉朝明顯就不是曆史上那個,而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朝代,但哪怕是個架空朝代,哪怕是本狗血文,作者還是做過一些功課的,這本小說的設定就是現在晉朝還沒有草莓,因此雲銜月隻能往番邦那邊扯。
别問,問就是外地來的。
“那個番邦人說這個叫草莓的東西結的果子特别的好看,味道還很香,但是我曾見那邊有人偷偷吃過,說味道極好。”
遲昱倒是沒有因為她說偷偷見人吃過而驚訝,不管是什麼地方有生活的好的人就有生活的差的人,人餓急了的時候連土都能吃,更别說是果子了。他隻輕聲問道:“你也吃了?”
雲銜月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嚴肅,垂着頭眼珠子咕噜噜轉了一圈,然後毫不猶豫的點頭:“偷偷吃過,可甜了。”
她信系統出品的草莓一定甜。
“等過幾個月草莓長出來了,妾身便請太醫過來驗驗,若是太醫說可以吃,那還請殿下賞臉嘗嘗。”
遲昱都差點被她氣笑了:“你這會兒倒是知道讓太醫來驗驗了,當時吃之前這麼不讓大夫驗一驗呢。”
那當然是因為這都是她撒謊騙人的呀。
但這話月銜月可不敢跟遲昱說,怎麼說遲昱也是‘君’,她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欺君’。系統的事兒更是不能說,别說是遲昱了,就是鎮北侯府的人她也得瞞着,往後死了都得帶進棺材裡。
想到這裡,她微垂着頭,假裝自己的很娴靜恭順:“殿下的身體是否康健是妾身需放在首位的事情,旁的都不重要。至于我自己……。”
她咬了咬唇,努力憋出害羞的表情:“當時年幼還不懂事,現在想來心裡也是有些發慌的。”
遲昱早就發現了她平時高興的時候就不會自稱‘妾身’,而是說我,有些時候叫夏老爺子夫婦也是叫外公外婆,而不是外祖父外祖母。這些在宮裡看來或許會有些不合規矩,但是在遲昱眼裡卻是極好的,在他看來,這都是雲銜月對他親近的表現。
不過他也沒說這些,隻是點點頭,語氣嚴肅:“以後可不許了。”
雲銜月從來是‘認真認錯,下次還敢’的典型,點頭之後乖巧答應了:“妾身都聽殿下的。”
遲昱摸了摸她的頭,順着撫摸了一下她垂下來的頭發,微微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