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銜月覺得遲昱這個人也真是說風就是雨,頭天晚上因為自己興緻勃勃地跟他說自己種的菜,他便說也要來嘗試一下。當時她隻以為這是遲昱說着玩的,畢竟一國儲君那麼忙,哪有空來伺候菜地呢。可她萬萬沒想到,遲昱真的來種地了!
昨天晚上被他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烙就算了,早上起來還要被他從被窩裡挖出來陪他種地。被叫醒的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幹了,随便遲昱愛咋咋地吧。
但她不敢。
她隻能忍氣吞聲的爬起來洗漱,用過早膳之後陪遲昱在聽海院裡種地,還被迫把自己留下來的試驗地分了一半給他。
她都快要忍成忍者神龜了。
就當她看着遲昱再一次興緻勃勃的拔草,又把她的菜苗苗拔了,準備要不要鼓起勇氣拒絕他的幫助時,馮全過來禀報說太子妃暈過去了,現在正院來了人請太子殿下過去。
雲銜月聽到太子妃暈過去的消息時還有些懵,書裡可沒寫這一遭,要知道書裡面的太子妃身體可健壯了,據說是為了有一個好身體生養孩子,江家是花了不少錢來給太子妃調養身體的。而太子妃的身體也确實是被調養的不錯,反正一直到她領盒飯下線都沒出現過暈厥的情況。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她心裡想着太子妃為什麼會暈過去,忍不住又擡頭看了眼遲昱,隻見面前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依舊在認真的拔草,那草不過才長出來半指長,他卻嚴肅認真的像是在批折子。聽到太子妃暈過去的消息也隻是淡聲問:“可有請太醫?”
“回殿下,已經請了。”
“既然已經請了太醫,那來找孤有什麼用?孤是會看病還是會開方?”
雲銜月:“???”
她差點笑出聲,但死死的忍住了。
差一點,差一點功德就沒了。
她對江雨濃這個太子妃其實一開始并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畢竟她不是書裡的主角,雖然她是男主的原配妻子,但是書裡對她描述最多的還是她的端莊聰慧賢良淑德,面對女主這個‘情敵’也沒有去迫害她。隻不過她到底不是主角,最終死在了最合适的時候——女主當皇後之前。
都是走劇情的工具人,這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是半點不由人。
總而言之,同樣作為一個工具人,雲銜月對太子妃保持着路人狀态。可太子妃卻不這麼想,作為一個‘獨得太子寵愛’的女人,除了許如雲這個癡迷遲昱的戀愛腦之外,太子妃也明理暗裡針對過她不少。隻不過她平時都待在聽海院不出門,就連吃飯聽海院裡都有小廚房,身邊又有懂藥理的孟夏和甯嬷嬷,目前倒也沒有受到别的什麼危害。
隻不過她已經抄了好幾本經書了!!!
太子妃目前是她的直系領導,張嘴一句‘雲側妃是有福的,若是你親手抄錄的經書定能為太子殿下和大晉祈福,往後便每日抄寫三遍《吉祥經》’下來,她這經書是不想抄也得抄。畢竟一頂不想替太子和大晉祈福的帽子壓下來,她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好在《吉祥經》字數并不多,但她也煩,因此這會兒沒笑出來已經是她對太子妃最大的尊重了。
可她到底是太子的女眷,是受着太子妃管的側妃,此時馮全還是在她的聽海院裡禀報太子妃暈厥的消息,哪怕她再想看太子妃的笑話,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這一瞬間把自己兩輩子最傷心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臉上這才挂上擔憂的表情,溫聲問:“殿下,要不您還是去看看?據說人生病的時候正是脆弱,可見到自己心裡惦記的人病痛都會好上大半。”
太子聽了這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孤竟不知道愛妃心裡還那麼惦記太子妃。”
雲銜月微垂着頭語氣恭敬:“太子妃乃是主母,妾身惦記也是應該的。”
“你倒是大度。”
雲銜月一時間也不知道太子這個大度具體是個什麼意思,她頭更低了些,不敢說話。
“罷了。”太子放下手裡的小鏟子站起身,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濕帕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擦着手一邊說:“便去瞧瞧太子妃,看看孤過去了,太子妃是不是真的能藥到病除。”
雲銜月:“……。”
她臉皮厚得很,隻當自己沒聽懂這話。剛才的面子工作已經做了,現在便是誰也挑不出她的理來。這名字隻要沒點到自己身上,她完全能當時沒聽見。
雲銜月也跟着站起身,福了福身:“恭送殿下。”
末了她還補了一句:“殿下放心,您種下去的菜妾會派人好好照看,定能讓您吃上一口您親手種的菜。”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太子心血來潮的就要自己種菜,但是當下屬的不就是要努力讓老闆高興麼,不過就是安排人照看一下太子種的菜,這都是順手的事兒,壓根不算什麼困難。莫說聽海院裡特地找了兩個會種地的太監過來,單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