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說了不少話,就在他以為自己又得不到回複的時候,隔着窗子傳來了他惦念了幾年的聲音:“我知道了。”
明帝愣了一瞬,瞬間臉上爬滿了喜意,他翻過身來趴在窗戶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擠成一張餅:“阿遙,阿遙,你願意理我了?你願意見我了。”
寝殿内又沒了聲音,明帝瞎樂呵了一會兒之後也冷靜了下來,他熟練的哄好自己,溜溜達達的走到皇後寝殿的外間,洗漱上床睡覺。
自打文昭太子出事以來他要麼就宿在乾清宮,要麼就宿在坤甯宮,雖然坤甯宮裡跟皇後住不到一塊兒,連進坤甯宮都得翻牆。不單單是明帝和身邊伺候的人已經習慣了,就連前朝知道消息的人也習慣了。也不是沒有人想要上折子罵皇後,可皇後是誰?哪怕明帝有那麼多的妃嫔和庶出子女,大晉朝的人也知道皇後是皇帝的心尖尖,便是旁人拍馬都趕不上的。太後的娘家侄女夥同娘家人孩子了文昭太子,皇上便能把柔妃九族都砍了,便是太後現在也被軟禁在行宮,他們要是敢上折子說皇後的不好,九族可能保得住,一大家子有沒有命在就不好說了。
久而久之大臣們也自己哄好了自己,尋思着這都是人家皇帝兩口子的事情,他們管那麼多幹啥。要是擱以前還能想着送家裡的姑娘入宮去搏一搏那潑天的富貴,但現在朝臣們都不這麼想了,他們隻想送家裡的适齡姑娘進東宮,搏一搏下一次的潑天富貴,這也是為什麼明帝會讓皇後教一教雲銜月的原因。
作為一國之君,又還是太子的父親,他自然是知道當初為什麼太子會選擇江家姑娘做太子妃,因為太子本身就想要對世家出手,出生江家的江雨濃是最好的人選。其實當時要選雲銜月也是極好的,隻剩下這麼一個嫡子,明帝也想要太子能有一個貼心人相伴。
可惜雲銜月不同意,自家兒子也不是那種強迫人的儲君,再則江雨濃知道太子想要找個‘合作夥伴’,就主動找上門毛遂自薦。
想到這裡,明帝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得祿,太子今日如何了?”
得祿自是知道明帝問的是什麼,笑着道:“太子殿下今日依舊宿在雲側妃那兒,聽說晚膳用的還是雲側妃自己種的菜,太子殿下險些吃撐了呢。”
“出息。”明帝笑罵了一聲,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雲丫頭那兒什麼時候才有喜訊。”
他是盼着雲銜月能早日懷上孩子,等往後孩子出生了,自己和皇後的關系也能借着孩子再緩和一些,可太子明顯不是這麼想的,他這個做老父親的也沒法逼孩子。
**
身上肩負着‘這個家沒我得散’這個重任的雲銜月再次覺得太子瘋了,又不是頭一次開葷吃肉,怎麼還能把她翻來覆去的折騰,她這腰都快要遭不住了。
要不是情況不合适,她都要化身黑瞎子,張口就是一句‘年輕人,要節制,當心鐵杵磨成針啊’。
但她敢嗎?
她不敢。
好在太子也沒有太過于沉迷女色,叫了三次水之後就摟着人睡覺。雲銜月人已經昏昏欲睡了,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她頓時打了個哆嗦,人都清醒了。
“怎,怎麼了?”
遲昱也沒收回手,他一隻手摟着雲銜月一隻手在雲銜月小腹上摩挲了一會兒,片刻後才笑着的看了看懷裡的人:“你說,孤都那麼努力了,怎麼你這肚子就一直沒什麼動靜?”
這年頭,誰不想當爹呢?可惜,小月亮還太小了,且等等吧,孩子還太早了。
雲銜月:“???”
雲銜月:“!!!”
誰想十六歲就生孩子啊!
雲銜月有些煩躁,她微微垂眉斂去了眼裡的神色,細聲細氣:“許是緣份還沒到。”
太子點點頭,眼裡的促狹笑意一閃而過:“也興許是孤的努力還不夠。”
說着,他人又覆了上來。
雲銜月:“!!!”
遲昱,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