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為地,下有逆謀。”唐雲樂看着卦象說,“我們向下。”
“行。”許安楊和顧星瀾沒有任何質疑,他們都相信同伴的能力。
“那是,柳哥?”樓梯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許安楊震驚地說。
柳珏看着對面的三人。
“你也察覺到怨力波動?”唐雲樂警惕地說。
“嗯,一起?”柳珏點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行。”
其實不是的,與其說是察覺到了怨力波動,不如說是知道這有劇情。
柳珏花費人氣值提前了這的漫畫劇情。
他也是故意在這等着。
【蕪湖,新劇情?】
【這怎麼也和原先劇情不一樣?】
【漫畫大修?】
柳珏扇了下扇子,不動聲色地把那些讨厭的彈幕拍開。
真讨厭。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
黑暗的陰影裡,校對者若隐若現。
他們幾人沿着通道向下,漫長的黑暗。
“幾位,這是醫院的内部場所,禁止外人入内。”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笑着,沒有衣服遮擋的地方仿佛透明的凝膠,内裡綠色的血管如同植物的根莖,與其說他是“人”,不如說他是跳動的植物。
“大家小心!”顧星瀾的行動最為迅速。
他的桃木劍刺入凝膠狀軀體的瞬間,那人形突然散落成滿地藤蔓。
許安楊的驚呼卡在喉嚨裡,整個空間突然亮起幽綠熒光,牆壁上攀附着無數血管狀植物脈絡,正随着某種節奏緩緩搏動。
“歡迎來到我的苗圃。”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天花闆垂落的藤蔓上睜開密密麻麻的眼睛,“這裡的玫瑰…開得正好呢。”
柳珏的扇刃斬斷突然襲來的藤蔓。斷口處噴出的不是汁液,而是粘稠的暗紅色血漿。
“這全部都是空間異化的記憶殘影。”唐雲樂驚歎道,“但是為什麼完全沒有怨力波動?”
“那些怨靈死前到底經曆了什麼啊?”許安楊崩潰地躲開劈過來的藤蔓,直接甩了一把燃燒符。
“不是?大許,你瘋了?”
唐雲樂立馬去攔,沒攔住。一接觸到符紙,火蛇就肆意缭繞,整個空間都開始灼熱起來。
“啊啊啊啊!怎麼辦?對對對,吸月符!”許安楊立馬向相反的方向扔了吸月符,但也隻是減緩了烈火向他們蔓延的速度。
幾人都撐起了防護罩,四面的通道似乎都被完全封死了。
唐雲樂的羅盤瘋狂旋轉,指針最終指向他們腳下。于此同時,柳珏直接把扇骨砸向了地面,金色的玄文也被他釋放了出來。
地面突然塌陷。幾人又開始下墜。
下墜時柳珏看見無數玻璃培養艙,每個艙體裡都盛開着人形玫瑰,那些扭曲的花莖連着頸椎骨,花瓣代替皮膚組織層層綻開。
幾人落在地上。
“大許,你下次攻擊前能不能過過腦子?”唐雲樂恨鐵不成鋼地說。
“對不起,我錯了!”
“沒事。”顧星瀾冷冷的說。
柳珏倒是沒太在意,這不過是作者為了強行推進度設置的。
柳珏之前也來過這,在漫畫劇情沒開啟的時候,無論他怎麼做,都進不了現在的地方,甚至連記憶殘影都沒有。
而現在,“鬼門”滲透過來了。
柳珏看着面前無數地培養艙。
“夜莺…我的夜莺…”
藤蔓組成的人形從花苞裡爬出,它的胸口嵌着半截護士帽,柳珏聽到它在念叨着,“說好要唱到天亮的…”
腐爛的玫瑰香氣突然濃烈到嗆人。
“這些玫瑰是活的?”唐雲樂疑惑的說。
“這醫院的怨靈留下的記憶殘影真奇怪。”許安楊疑惑地說。
顧星瀾不語,隻是看向柳珏,握緊了手裡的劍。
是的,玫瑰,漫畫裡就是這麼呈現的。
在醫院的地下,是無數腐敗的玫瑰。
可是柳珏看見的,分明是一個個人。
“醫院的地下,怎麼會有玫瑰呢?”柳珏開口,系統的警告聲在腦子裡作響,“我看見的是無數的人,在培養艙裡。”
“可是……”唐雲樂想反駁,可她沒法說服她自己。
怨靈死亡時執念所化的記憶殘影,怎麼可能隻是普通的玫瑰呢?而且,柳珏沒必要在這種地方诓他們。
三人都相信了柳珏所說,即使那和他們所見地格格不入。
【滋…宿主…主角團認知發生偏移…】
【你又在大幅更改劇情…】
“你說過我可以。”柳珏看着陰影裡的人影說,“而且我沒有更改劇情,我隻是讓他們知曉了真相。”
「他們在說什麼啊?!
不就是一堆爛花嗎?」
「樓上是新人嗎?這是和諧啊。
不然肯定出不來!」
「可是我想看真正的」
「+1」
鏡頭在傳遞,無數的彈幕在刷新,柳珏挑釁地和陰影裡的校正者對視上了。
【宿主,校正者在對…場景…校正。】
燈光突然劇烈閃爍。
蜂窩狀的培養艙裡蜷縮着人形生物,他們頭頂生長着猩紅玫瑰,根系深深紮進太陽穴,花瓣包裹着成為了他們的皮膚,随着他們的呼吸顫動。
“是活體嫁接…”唐雲樂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
「wc,老賊這麼敢的嗎?雖然打了碼!」
「模糊的更…卧槽掉san了!」
「這醫院比怨靈還恐怖」
警報聲撕裂空氣,更多凝膠人從通風管道爬出。許安楊甩出的符咒炸開最前排敵人,腐臭味裡混着玫瑰濃香。
枯萎的玫瑰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