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正欲說話,沈卿塵怕他說出真相令村名傷心,便先一步說道:“還在尋,那您可還記得青娘當時懷孕幾個月?”
“該是有六個月。”一個稍年輕些的婦人說道。
“不對,是五個月,青娘生的瘦弱,但肚子卻是極大,我年輕時候曾做過穩婆,瞧她肚子便知她懷的是雙胎,雙胎辛苦,可她卻覺得十分幸福,小石頭也是極為懂事的孩子,常幫着家裡做事。”
沈卿塵心裡沉甸甸的難受,愈發覺得那四人的确該死。
隻因他們那肮髒的欲念,竟是害了五口人命。
他們對青娘施暴時,青娘正懷有身孕,她不信他們看不出,在明知的情況下依舊對她施以暴行,便是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可否帶我們去他們家裡看看。”一直沒能有機會開口的顧西辭說道。
“可以的可以的。”先前那皮膚黝黑的漢子搓着手在前引路,興許是覺得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顯得極為高興。
小荔山村坐落于荔山半山腰一處地勢極為平坦處,村民大都是來自外地的逃難村民,此處面積不大,住了他們十幾家人,又開墾了些田地便沒什麼空地了,而石林家因為來的晚,便建在靠近山林處。
那漢子先他們一步推開木門,原以為會灰塵、蛛網遍布的景象并未出現,隻在地面與桌椅上有薄薄一層落灰,瞧得出也是時常被人打掃的。
那黝黑漢子搓着手說:“自打石林一家走了後,我們便商議決定每隔一個月便輪流來此打掃,不過,這裡的東西我們都沒動過,還是按照他們走之前的位置放的。”
沈卿塵跨進屋内,環顧四周,屋内隻有簡單的日常用家具,中間的方木桌上放着女主人縫制衣物所用的針線筐,茶盤、茶壺以及茶杯都是木制的,做的極為細緻精美,竟是比城裡那些手藝極好的木匠師父做的還要好些。
她拿起針線框裡正在縫補的衣裳,是在為新生兒縫制的紅肚兜,看得出青娘針線活極好,上面所繡福娃栩栩如生,針腳細密。
這屋子好似被時間忘卻,定格在十年前的那一日,叫人看了,心生酸澀。
屋子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隔間,該是夫妻兩人與孩子所住的卧房,與正屋通過一扇小門相隔,門上挂了繡着鴛鴦的棉布半簾,沈卿塵見顧西辭走向左側,她便朝右側走去。
靠近門的那一刻,沈卿塵心裡忽然湧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來,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她擡手慢慢掀開門簾……
裡側靠牆處的小床上,赫然躺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