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魏林聽到動靜立馬将視線投向門口,“泱泱,你回來啦?”
可首先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蘇洛。
魏林顯然還記得萍水相逢的酒友,聲音有些驚訝和惱怒:“你怎麼來了?!”
他很緊張,下意識去看程泱,很快就注意到了程泱被紗布包着的手,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
“泱泱,你手怎麼了?”他很着急,想要下床來看,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一激靈,又倒在了床上。
程泱無奈,起什麼啊,盡給她一個病号找事兒。
她正打算過去扶魏林,前邊的蘇洛已經先她一步到了床邊,把魏林扶了起來。
倒省了自己這個病号動手了。
程泱帶傷寬慰魏林,“我的手沒事,你現在是病人,不能情緒激動。”
“噢,對了,剛剛在門口碰到了你同學,是來看望你的。”程泱把藥放在床頭櫃,随口道。
魏林用眼神示意蘇洛,趕緊離開,可蘇洛哪能如他的願。
于是,程泱背對着兩人收拾藥,他們則進行了一場眼神的交鋒。
魏林身為病人,自然奈何不了蘇洛,他又怕她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惹得程泱誤會,隻能順着她的話,承認是他同學。
程泱下午還有課,看着魏林把醒酒藥喝了,又幫他預訂好了午飯就離開了。
魏林看着依舊坐着的蘇洛,皺眉道:“你怎麼還不走?”
對于他嫌惡的态度,蘇洛選擇視而不見,她說:“我走不了啊。”
語氣蒼涼自嘲。
魏林覺得奇怪,這是什麼話?
蘇洛向他解釋:“我媽媽也住院了,在濟和醫院二樓東。”
難怪不走呢,還要照顧她媽媽啊,魏林聞言,語氣好了許多,“那你快去照顧你媽媽吧,對了,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醉酒了就和你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抱歉啊,我們以後不要來往了,就當不認識。”
面前的女生低頭不語,纖細白淨的脖頸露在眼前,魏林立即轉開了視線。
帶着點笑意的聲音傳來:“昨天的事就不提了,好歹咱們也算認識了,應該可以交個朋友吧?”
魏林聽着她的聲音,有點沙啞,明明剛剛還很正常,他看見一滴淚流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哭了。
他有點不知所措,幾次想要開口都放棄了,最終,他隻說了句:“可以。”
下午上課的時候,程泱有點瞌睡,可能是中午沒有午休的緣故。
教授的講課聲成了催眠劑,漸漸的,她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課鈴也沒有叫醒她,依舊睡的香甜。
謝洄知道她這節課在這兒上,打算來偶遇一下,他在樓下等到這棟樓變得空蕩安靜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從教室門口望進去,靠窗一側的後排座位上趴着一個女孩,陽光灑在她的周遭,将她籠罩其中。
平日裡并不明顯的嬰兒肥,此刻被她的動作擠壓,凸出臉頰一側的軟肉,嘴唇微微嘟起,睡的很香。
謝洄看着她嬌憨的模樣,喉結滾動,壓下心頭的異樣,朝裡走了過去。
他坐在她旁邊,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程泱的皮膚很白,嘴唇又是很健康的紅色,睫毛似羽扇一般投影在臉上,謝洄伸手用指腹輕輕碰了下她的唇,軟綿綿的……
他及時克制住了自己,再繼續看下去,謝洄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恐怕要不複存在了。
他輕輕喚了聲程泱,把她叫醒了,程泱看着謝洄出現在她面前,帶着點剛睡醒的懵,“你怎麼在這兒?”
謝洄溫潤的臉上帶着笑意,“季澄陽請客吃飯,他們已經先去了,我剛好在學校上課,順便把你捎過去。”
程泱徹底醒了,想起季澄陽的确說過今天晚上要請客,她今天跑了一上午,實在是太累了,就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