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聽這種生分的話,這種話一出口,就好似前些天他做這麼多事全白廢一樣。
江寄川到底有沒有良心,沒看出來自己待見他嗎?
這會兒江寄川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辦法摘給他。幹嘛一副要死不活沒人管的樣子,叫他也跟着窩火。
“起來,回家。”齊盈說完,上手去拿江寄川的包。
江寄川沉默了一會兒才站起來,他看着齊盈,想了想,對他道:“我不會做你的情人,你别白費功夫。”
旁人對他的惡意,江寄川應付自如,但旁人對他的好,江寄川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們兩個都是獨立的人,沒必要為了所謂的人設糾糾纏纏。雖然齊盈注定要纏着江浔聲,但他還是想試圖改變一下這個人,改變一下他們兩個的未來。
“說完了嗎?”齊盈問他。
江寄川想了想,覺得應該沒别的了,就點了點頭。
“說完回家,我餓了。”齊盈伸手去拉江寄川。
江寄川紋絲不動
“你這是怎麼了?”齊盈問他。
好端端鬧什麼脾氣,誰惹他了。
江寄川冷靜了一會兒,擡起頭看着齊盈道:“齊總,你還年輕,不要為了一時沖動,做出不明智的選擇。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江浔聲,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情人。”
他不會為人洗手作羹湯,更不會逆來順受包容齊盈所有的好與壞。他既不是好兒子,也不是一個好情人,他隻想當江寄川。
齊盈聽見這句,眉頭皺了起來。
這人說話時眼睛睜的很大,澄澈又明亮,任他在說什麼薄情的話,也叫人聽不進去,隻想透過這雙眼,去抱一抱他孑然立在眼前的靈魂。
“你有病吧,腦子重裝了?”齊盈罵完後,抓着江寄川的手收緊了幾分。他沒見過比江寄川更有病的人。要是每次出門江寄川都會恢複出廠設置,他要考慮把江寄川綁家裡,再也不讓他出門。
江寄川沉聲道:“我在跟你跟你分析利弊。”
“要你分析,我長這麼大,在做什麼自己不知道?”齊盈把江寄川的包放地上,接着道,“我齊盈從來沒做過虧本的買賣,就算不睡你,靠你賺錢不行嗎?”
“賺錢?”江寄川确實沒想到,齊盈會認真安排這件事。他以為齊盈是為了哄人,所以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
“自己養的搖錢樹,用着放心。”齊盈真的很想咬江寄川一口,這小沒良心的說話太氣人,什時候能養熟點,知道受了委屈自己回家呢。
江寄川聽見這句話,沒再說什麼,他思考片刻後,問齊盈道:“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嗎?”
“對,怎麼着,才看出來?你挺遲鈍啊。”齊盈的目光沉了沉,他倒要看看江寄川這張嘴,還能說出什麼氣人的話。
這一次輪到江寄川沉默了,他在思考,在想他跟齊盈到底該怎樣去維持一個穩定的關系。
“做我的投資人吧,齊盈。”江寄川終于開口了。
這句話說的很認真,認真到齊盈還以為江寄川要跟他說“和我結婚吧”。
“之前不是說過了?”
這小沒良心這麼年輕就得健忘症了?
江寄川道:“我是說認真的,如果我們兩個非要綁在一起,你往我身上投錢吧,隻要兩年,兩年後我會讓你獲得十倍,不,三十倍的回報。”
“這麼有自信?”
“有。”江寄川擲地有聲,他從來都對自己有自信。再難的事他都經曆過,眼前的困境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他需要一些成本,一些讓自己獲得更高眼界的成本。靠兼職固然能養活自己,但總會因為習慣性的拮據,失去更好的選擇,他需要跟人合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沒有哪個商人會做虧本的買賣。如果齊盈願意做這筆交易,他保證會回饋齊盈一份大禮,絕對不會讓他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
齊盈看着眼前的人,許久無言。
他原以為江寄川是可以摘下的花,是能夠馴服的馬。如今看來,這人什麼都不是,他是鷹,是羽翼漸豐,躍躍欲飛的鷹。
鷹擊長空尚且需要好風的助力,他要不要當江寄川的好風呢。
齊盈垂了垂眸,在江寄川的眼中,他看不到一絲算計和欲望,隻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你可以不急着給出答案,好好想想。”
合同不是一天可以敲定的,江寄川并沒有指望齊盈馬上答應。他雖然對自己有信心,卻并不确定齊盈會看上他那三十倍的回報。
“不用考慮,我答應你。”
“你可以找人起草一份合同工。”江寄川提議。
“不要合同。”齊盈搖了搖頭,對他道,“要你是成功了,就做我的搖錢樹,要是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