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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萬鷹之王×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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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緩緩走近,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箋,遞給為首的老者:“這是來自南面的情報,一些對我們非常有利的信息。如果大殿下繼續一意孤行,我們或許可以借助外力,讓他明白,有些傳統,是不能輕易觸碰的。”

族老們接過信箋,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一柄柄鋒利的刀,直指完顔翎的命脈。

他們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仿佛已經找到了那條能夠拯救部落的道路。

卻忘了若非當時年僅弱冠的完顔翎臨陣不亂,一改溫潤之風,采用鐵血手段鎮壓,才堪堪挽救了急轉直下的部落命運……

而他們口中的“老首領”,涅裡塞與完顔翎的父親——完顔弘。他的死亡,當時讓整個部落險些颠覆,也是涅裡塞心中愛與恨交織纏繞、永世難解的死結。

那位一生醉心于打獵跑馬,仰慕漢家文華,雪原上第一位吟哦着“青青子衿”的循漢化文風首領,最終卻以一種極其諷刺的方式走向了終點。

當年遼人設局壓迫,讓這位胸藏暗志的儒化首領不得不親自押送當年最珍貴的貢品——一對純白的海東青幼雛,踏上兇險的“走鷹路”。

然而,就在接近遼國邊境的密林中,一群“流竄的契丹逃犯”極其“巧合”地伏擊了隊伍。亂箭之中,一支淬毒的骨箭精準地射中了完顔弘的後心。雖經随行巫醫竭力救治,勉強撐着一口氣回到部落,但箭毒已侵心蝕骨,回天乏術。

涅裡塞恨極了這位寵愛她們兄妹的父親。

恨他的懦弱!恨他的多情!恨他被推上首領之位後,為了統一女真,實現他的政治理想,一面舍不得放棄青梅家族在完顔部裡的勢力,一面又與她們的母親政治聯姻,從此生女真兩大頂級部落被他牢牢整合在了手裡。

更恨他在過程中竟然發現真愛是聯姻的妻子,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重傷纏綿病榻之際,面對以烏古論部老薩滿為首的一衆守舊族老們涕淚交加的“請議”——要求尊貴的“可敦”殉葬,以全“古禮”,遵“夫婦之倫”,護佑先汗靈魂安甯——他,竟然在族老們“部族穩定”、“祖宗規矩”的壓力下,在彌留的恍惚與痛苦中,微弱地點了頭!

十五歲的涅裡塞,在經曆了血與火的洗禮後,回想那天的記憶,再稍感平和地揣摩父親臨終前的心思,試圖理解那無法理解的點頭。悲哀地發現,走在人生最後一程的父親,在劇毒侵蝕的混沌與族老言語編織的“榮光”幻境中,或許……甚至還有幾分隐秘的、扭曲的“沾沾自喜”……

能與“一生摯愛”的妻子共赴黃泉,生同衾,死同穴,在彼世繼續那舉案齊眉的佳話,這不正是他向往的、充滿漢家文士浪漫情懷的結局嗎?又談何遺憾?

在父親那場盛大壓抑,充斥着遼國使臣假惺惺哀悼的葬禮上,涅裡塞永遠記得那張遺容。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平和與滿足。這抹笑容,如同淬毒的冰錐,深深紮進了涅裡塞的骨髓。

完顔弘,這位父親,在涅裡塞十五年生命的前半程,幾乎滿足了她對“父親”這一角色所有的幻想與奢望。他給予了她超越兄弟姐妹的獨寵:親自将她抱上小馬駒,教她控缰馳騁,在馬背上感受風的自由;将珍藏的漢人兵書戰策傾囊相授,允許她把沙盤當玩具推演排兵布陣;默許甚至暗中支持她打破陳規,組建全由女子組成的“獵鷹隊”。

然而,也正是這位父親,在人生的最後一步,親手将這份溫暖與堅實碾得粉碎!在她生命剛剛開始綻放的後半程,完顔弘的形象轟然倒塌,化作了盤旋不散、浸透着最深切恨意與不解的魂靈!

這恨意是如此複雜,混雜着被背叛的憤怒、對母親命運的不甘、以及對父親那份自私“浪漫”的極度鄙夷!

他以為他權衡好了!

這位以文武雙全,仁義著稱的生女真首領将部落的權柄,留給了他與自以為最愛的女人誕下的長子完顔翎。

卻又學着唐宗漢風,留下了一支精銳、忠誠的軍隊給和青梅之妻誕下的二兒子。

他私以為自己巧妙平衡了他這一生中僅有的兩位愛妻身後家族的勢力,妥善安排了四個子女的前程,堪稱“仁義雙全”。

卻萬萬沒料到!人心之淵,深不可測;愛恨之毒,烈過箭镞!

他那位同樣出身高貴、陪伴他度過青春歲月的“青梅”,在得知自己深愛的丈夫竟然臨終前讓那個她視為眼中釘的“情敵”——涅裡塞的母親,烏古論·賀蘭以“可敦”之尊與他合葬,共享萬世香火時,心中的愛意瞬間化作了滔天的恨意與絕望的瘋狂!

她精心梳妝,穿上當年嫁給完顔弘時的華服,捧着兩杯精心調制的毒酒,走進了她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的二女兒完顔清的帳篷。

沒人知道她對女兒說了什麼。或許是描繪一個沒有病痛、與父母團聚的美麗彼岸?或許是傾訴一個母親對女兒無法割舍的“深情”與不忍留她獨自在世間受苦的“無奈”?最終,她哄騙着涅裡塞的二姐與她共同飲下那最後一釀,并留下所謂“母女遺願”——随先汗同葬後,撒手人寰。

涅裡塞永遠忘不掉那個星穹低垂、露水初凝的夜晚。

遼闊的天幕下,星河璀璨,如同幼時無數個夜晚,她曾與二姐完顔清偷偷溜出帳篷,躺在被露水浸潤的、散發着青草清香的柔軟草地上。那時,身體孱弱的二姐眼中閃爍着難得的光彩,用虛弱卻充滿向往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描繪着:等身體被薩滿的靈藥治好,一定要去那傳說中繁華如夢的中原,看汴梁城徹夜不息的燈火,嘗江南水鄉甜糯的點心,要像真正的草原女兒一樣大塊撕扯烤得焦香的鹿肉,大口痛飲辛辣的烈酒,把前半生被病榻禁锢、錯失的奔跑與自由,酣暢淋漓地補回來!

涅裡塞總是握着她冰涼的手,用力點頭,仿佛這樣就能把力量傳遞過去。

而此刻,那承載着無數憧憬的瘦弱身影,卻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倒在華麗卻狼藉的篷毯上。打翻的酒盞流淌着琥珀色的毒液,侍女驚恐的尖叫劃破了帳内的死寂。

那件二姐偶爾精神好些才會穿起的、繡着雲雀的篷裙,此刻如同凋零的花瓣,委頓在地。

她更忘不掉,當完顔洪亮——那個曾經隻是飛揚跋扈、喜歡争強鬥狠的三哥,像一陣狂暴的風沖進帳篷,看到母親和姐姐毫無生氣的屍體時,那瞬間崩潰的咆哮!

他雙目赤紅欲裂,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失去理智的幼狼,猛地拔出腰間鑲滿寶石的匕首,狠狠紮在支撐帳篷的立柱上!他指着聞訊趕來的完顔翎和涅裡塞,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到撕裂,每一個字都帶着血淋淋的詛咒:

“是你們!是你們逼死了我額娘和阿姐!是你們烏古論家的蛇蠍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完顔翎!涅裡塞!我完顔洪亮在此對長生天、對白山黑水立誓,此生必讓你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此仇不共戴天——!”

那歇斯底裡的瘋狂與刻骨的仇恨,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深深烙印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也徹底撕裂了兄妹之間最後一絲可能的情誼。

當然,涅裡塞此生最刻骨銘心、也最讓她靈魂為之凍結、仿佛連血液都凝固的畫面,是在父親的病榻前。

原本已經平靜接受将要陪葬的母親——烏古論·賀蘭,在得知那位“情敵”耶律氏竟然用如此慘烈決絕的方式赴死,并留下遺書要求“随先汗同葬”時,眼中瞬間被一種近乎毀滅的瘋狂所取代!

她“平和”又決絕地接受了“情敵”随葬的要求,甚至帶着一種冷酷的快意,當衆宣布接受了族老們關于“可敦”殉葬的要求。但,她提出了一個讓所有守舊派瞠目結舌、卻又無法反駁的條件!

母親行使了作為烏古論部前大薩滿、也是部落建制以來唯一擁有純正王室血統的女性大薩滿的最後的權力,将“情敵”與自己的屍身效仿中原推行棺椁土葬,修建女真王陵。

“我,烏古論·賀蘭,以薩滿通靈之名,以可敦之尊,令:我之遺骸,與耶律氏之軀,将依照我烏古論部千年古禮,效仿中原漢家帝王之制,以金絲楠木為椁,青銅為棺,殓以珠玉,覆以錦衾!選址白山龍脈靈氣彙聚之眼,背倚天池,面朝按出虎水,開鑿地宮,修建女真王陵!享萬世子孫血食供奉,受天地靈氣滋養!”

她冰冷的眼神掃過驚愕的族老,最終落在父親灰敗的臉上:“至于先汗完顔弘之遺體……” 她的聲音如同寒冰碎裂,“仍循女真最古老、最純淨之祖制——樹葬!置于神山之巅,迎風向陽之高台,以百年白桦為架!待血肉歸于長生天,鷹駕啄盡,清風滌骨,日精月華洗練三載,再拾其潔淨遺骸,深埋黃土

不起墳瑩,不立碑石!”

她一字一頓,如同宣讀神谕般吐出那句古老的葬儀箴言: 埋之而無棺 ,以所乘鞍馬殉之。歸于天地,複返自然。

她要讓完顔弘的靈魂,永遠隻能在高高的山巅,遙望山腳下那宏偉的王陵,卻永世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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