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我又站起來,想要去池塘的最邊上那裡看看種着的折耳根,這個念頭是一瞬間的,但我還是站了起來,并沿着小溝走了過去,這是牆根角處的排水溝,兩邊有些雜草,靠牆的一面種了些樹,能防止水土流失。
而水溝靠池塘的這一邊就種了折耳根。
我到了那個位置,但并沒有折耳根,而是綠油油的薄荷,我想是才想起來似的這裡其實種的是薄荷而不是折耳根。
我沿着小水溝折返回來。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那棵巨大的柿子樹,它整棵樹都像是壓彎了腰,彭的一下,将我掃到了池塘裡,它的枝丫張牙舞爪的揮舞起來,一下一下的來打我,但又不是全部都來攻擊我,而是這根打不到退了回去,再換一根來打我。
這下我又能掌握身體了,自主做出反應。
我在水裡狼狽的逃竄,水是黑色的,像淤泥,但觸感相當的黏膩,緊緊的貼合着皮膚,在拉扯着我,不讓我走上去。
其實水不深,隻到我的胸口處,但就是難以挪動一步,還有柿子樹在攻擊,可謂是腹背受敵,寸步難行。
我隻能壓低身體或者扭動身體躲避,柿子樹無限壓低至水面,但還是距離水面有點距離,它不能把枝條放進水裡。
我是又冷又難受,雖然盡量避免被樹枝打到,但不免會有擦到的地方,又泡了水,火辣辣的疼。
我體力在慢慢的消耗,我本想往前從另一面的上岸,結果水越發的粘稠,像要把我埋在這裡一樣,樹枝一改剛才慢悠悠打人的作風,狂風急雨一般,刷刷刷的追趕抽打。
我倒吸一口涼氣,我背上被抽了一下,怕是出血了,特别的疼。
這個鬼地方隻有我一個人,除了打人的植物就隻有玫瑰樹,它們依舊靜靜的矗立在那裡,沒有什麼反應。
我隻好靠着柿子樹的方向遊過來,攻勢立馬減緩下來,雖然也還在抽打,但比起剛才,算是溫和了許多。
我不知道水裡會不會有什麼東西,但我必須要盡快上岸了,又下雨又冷,現在看着池塘裡的水還很少,但誰知道等下會不會增加,那樣我就更危險了。
越靠近柿子樹,我幾乎是隻能抵着挨打了,但确實是慢悠悠的挨打,都挺疼的,我的手臂還有背,就臉上都被抽了一下,後面,我的腿都被凍得快沒知覺了,這麼一點距離,我竟然走了很久。
差不多我挪到了岸邊,拉住了柿子樹抽來的一根枝條,上岸了。
柿子樹恢複了原先的模樣,高高的直立着,一動不動的,仿佛剛剛的抽打都是幻覺。
我圍着這棵柿子樹轉了幾圈,仍然一動不動,奇怪了,我又用手拍它,也沒反應,我甚至膽大包天的折了它一截樹枝,我遠遠的跳開,深怕又被抽打,但它依舊沒反應,似乎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柿子樹。
真是邪門,雖然我知道是夢境,但怎麼這麼詭異呢。
一時半會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又拿回了放在樹下的鐮刀,我剛剛好像不是放在這個位置的,我懷疑的看了一眼柿子樹,難道是它移動的?
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我打算換個位置,不留在柿子樹下了,萬一它又活過來就不好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才走出幾步,叮——的一聲,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