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号碼。”說着,西瑞爾拿出手機,“我的私人号碼喲,不是工作号哦,我的私人手機的聯系人隻有爺爺,爸爸,費米還有我的管家,再加上莉莉,一共五個人。”
莉莉安看着通訊錄上零星的幾個聯系人,笑了:“好……”
他們交換了聯系方式,西瑞爾将她給他的備注從西瑞爾改成了小西。
“之前你一直都是這麼叫我的。”西瑞爾說,“抓捕阿什利的過程中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聯系我哦,情報,武器,科技,人手,我都可以提供。我依然有一個好男友的基本素養,消息秒回,莉莉永遠在我的特别關注裡面。”
“時限是,下個月的總統就職儀式。”他說。“柯西海賊團不會在塞洛逗留很久。你如果無法在這個時間裡成功抓捕他,他們離開塞洛,你沒了主場優勢,能成功抓捕他們的概率就十分渺茫了。”
“我無法出面替你擺平阿什利,他是個難對付的敵人。我家父輩和柯西島的人有點交情,我不方便出面。”
“至于是什麼交情呢~等莉莉和我結婚了,我可以慢慢把我家裡的事講給你聽哦~”
費米付了帳,看着賬戶後的一串零,簡直像是遊戲裡的貨币。
他吃了一頓飯,金額竟看不出任何變化,就像米缸裡撒出去了一粒米。
殺人任務的傭金,公司股份的分成,信托基金每月打給他的零花錢,武器的專利費,視頻播放量的分成,逢年過節哥哥爺爺給他的轉賬,更别提西瑞爾用他的身份進行名下的公司,股票,房地産。
他在媒體發了遊戲視頻,甚至還上了熱門,于是又有一筆錢進賬。
他有花不完的錢。
錢是個好東西,錢可以讓我表現得像個混蛋而别人依然要陪笑。
隻是他沒有可以花錢的地方了。
喝了太多酒,費米的視線落在艾斯拉的胸脯上。
她依然美麗。
那個貧瘠的地方是怎麼養出如此豐腴的身體的?
小時候,她有沒有把他抱起來,讓他枕在她的胸上呢?
從柯西島回了阿薩辛後,他都在做什麼呢?沒有終日醉酒狂歡,也沒有不節制的揮霍錢财,隻是沒日沒夜的打遊戲。
傭人說,他像老爺,老爺是一個很自制的人。他的那個父親,他從未見過面的父親?
他一直這樣,是不是太像個清教徒了?
明明他是個富家子弟,還是背景十分硬的黑産,他就算做什麼惡事,也不會被報道,阿薩辛有歌德最優秀的公關部門。他就算殺人,也不會受到懲罰。殺手不就是要殺人的嗎?
可為什麼要殺這人呢?他是職業殺手,又沒有人付費給他。
無論怎麼樣,他都理應去消遣一下。
“艾斯拉,和我結婚怎麼樣?”忽然,費米說。
艾斯拉愣了一下,停住了送往嘴唇的酒杯。
爺爺說,我都要結婚了,費米什麼時候安排上?費米認識現實中的女人嗎?費米卻說,結婚可以,但要娶初音未來,爺爺問女方是幹什麼的,費米說是唱歌的,爺爺說不行,阿薩辛不能娶個娛樂人物,上不來台面,必須是哪個大家族的女兒,費米不聽,還和爺爺吵了起來,說什麼也要娶初音未來,爺爺拗不過他,讓下屬做女方的背調,結果發現是個虛拟人物,哈哈。
費米幾乎可以腦補出西瑞爾說這些話的語氣。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的婚姻段子就會成為大哥用來緩解氣氛新的笑料。
西瑞爾即是如此。西瑞爾是那種嘲諷他弱小,把他打個半死依然會叫他回家吃飯定期進行家人談話逢年過節都會給他巨額轉賬并附上節日祝福的人。
“我這個年紀就和莉莉在一起了哦,費米,你該不會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吧?”費米想起大哥對他的冷嘲熱諷。
他什麼地方都比不上大哥。
“費米有喜歡的女孩子嘛?提示一下,初音未來可不是正确的答案哦,”像是想到了什麼,西瑞爾又補充道:“當然,我們是一個開明的家族,有喜歡的男孩子也很好,隻要能留下阿薩辛的種,喜歡初音未來,喜歡女的,喜歡男的,或是喜歡其他的什麼東西,又有什麼關系呢?”
費米冷哼一聲,說,“正巧最近我家老爺子在催婚,我一點也不想娶這裡的女人,都太弱了,一點意思都沒有。艾斯拉,你和我結婚的話,你就不用被政府通緝,一天天提心吊膽的了。”
“柯西島的孤兒進入阿薩辛工作,柯西島的女人嫁入阿薩辛家。”費米自己都覺得諷刺。
大哥說,世上所有問題都能用錢來解決。
錢多好啊,有錢的話,柯西島的孩子也不會過得那麼辛苦了,不,倒不如說有錢的話,就不會孤兒院養不起而被扔到柯西了。
亨伯特一直以他的監護人自居,他養他十年所花費的,有他現在一天花的多嗎?
傭人可以買賣,女人不也是可以的嗎?
費米斜躺在沙發椅上,端起酒杯,高高在上,審視這個他自幼有過朦胧愛慕情愫的女人。
是的,費米想,他對大胸女人毫無抵抗力。
艾斯拉皺眉,他的目光隻讓她覺得冒犯,令她不悅。
“我畢竟也很忙。”費米說,不,最近,他尤為清閑,“所以我們就直入主題吧,艾斯拉。”他從懷裡掏出支票,撕了一張,扔給她。
署名是費米·阿薩辛,金額欄卻是空白。
“你你什麼意思?”艾斯拉隐隐約約知道其中的含義,這樣的場景她再熟悉不過,而男主角是費米?難以置信。
“你自己填,給你自己估價,你的價錢遠比你的懸賞金多,我不喜歡追女人,太麻煩了,我也不喜歡搞多浪漫的事,倒不如直接簡單點,我給你錢,你和我做,這種事情你不是做過很多次嗎?反正都是賣,不如隻賣給我,我出更高的價格,歌德沒有比阿薩辛還要富裕的商人。”
“錢我有的是,艾斯拉,當我的女人,可比風餐露宿好多了。”
艾斯拉平靜的看着露出她最讨厭的表情的費米。
大陸的生活改變了他,他不再畏畏縮縮了,不再小心翼翼了,不再是那個偷偷望着她的小男孩了。
阿薩辛家的二少爺?
沒有任何雄性壯志,沒有西瑞爾掌握權力的野心與欲望,沒有上代家住殺人于無形的功夫,出身柯西島,卻也沒有柯西人揚名在外的殘忍,費米和任何一方都不像。從吃不起飯的怯生生的小孩子到闊少爺,費米成為了最糟糕的那種人。
金錢,權利,對下人頤指氣使。
他曾經幹淨的綠眼睛裡泛起醉意和令人惡心的情.欲,泛起了那種熟悉的,自認有錢就可以操縱他人生死的目光。
艾斯拉站起身,舉起酒杯,潑到費米臉上:
“費米,你真是個令人惡心的懦夫——”
車向山上爬去,西瑞爾送她到阿薩辛的酒店。
她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
“莉莉。”他叫住她。
莉莉安側臉,迎面碰上一個吻。
她聞到了他身上琴酒的香氣,就像年少時代夏日裡兌一些湯力水,氣泡在嘴唇。
是在兩人讨論債務的時候,他直飲下的酒嗎?
琴酒不适合直飲,太烈了,一如他的吻。
他的舌頭撬開她的嘴唇。
她沒有反抗,張開了嘴巴。
濕潤,熱烈的舌頭鑽進她的口腔。直到她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
莉莉安輕輕喘着氣,西瑞爾綠色的眼睛在黑夜下,像潮濕的熱帶雨林。
他勾起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莉莉,要邀請我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