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瑤喝了一杯酒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宮九淵和尋竹,他們今日沒有穿往常玄色或者黑色的衣服,而是藏藍色的衣服。
宮九淵想要靠近慕容凝,朝瑤出手攔住了他的路。
宮九淵并沒有生氣,而是耐心解釋:“宮裡派的人還在府中,若不想明日你家小姐又被宮裡人為難就跟我們一起回去。”
朝瑤這才放下了手,宮九淵過去抱起爛醉的慕容凝,轉頭對朝瑤說:“你想回王府還是留在這裡?”
“上官小姐和傅小侯爺還在這裡,我先送他們回去。”
“尋竹,你留下來幫朝瑤姑娘把他們二人送回去,記住,上官那邊朝瑤姑娘去就行,别落了口舌。”
“明白。”
宮九淵把手裡的披風披在了慕容凝身上,然後抱着慕容凝離開了,回到王府慕容凝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宮九淵在脫衣服,她尴尬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宮九淵看着她的樣子竟然略微笑了,眼下他隻穿了件白色的單衣,他走上前撥開了慕容凝的手,一臉深意地看着她:“你蒙着眼睛做什麼,我隻脫了外衣而已。”
慕容凝看了眼房間,臉上是大大的疑惑:“宮九淵,這不是你的房間嗎?”
“你以為賢妃把春梅派來做什麼,就單純教你規矩?”
“她是來監視我們的?”
“聰明。”宮九淵的眼神中竟然有了幾分柔情和寵溺。
“那我們怎麼辦?”
“假扮夫妻,演戲給她看,隻能委屈王妃最近和我睡在一起了。”
慕容凝抱緊被子往裡縮了縮,卻被宮九淵一把攬腰抱了過來坐在了他腿上,慕容凝剛想打他春梅就進來了。
她臉上的帶着笑,卻讓人覺得不太舒服,手上端了碗醒酒湯:“王爺,奴聽聞王妃喝了酒,特意熬了醒酒湯。”
慕容凝沒再動,可總覺得有些别扭,就是太過于親近了些,她有些不适應……
宮九淵在她耳邊輕語:“看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慕容凝會意,她手搭在宮九淵肩膀上,歪頭看着春梅,眼神清澈卻帶着攻擊性:“春梅姑姑,我們夫妻好好的興緻都被你破壞了,你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宮九淵眼神中三分涼薄,難得有幾分深情卻隻有在看慕容凝的時候會有,這把春梅倒是吓壞了:“奴絕無此意,隻是關心王妃身體。”
慕容凝站了起來,她走到春梅跟前,眼神打量着她,卻讓她不寒而栗:“本宮的身體自有雲裳和朝瑤操心,春梅姑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這讓本宮心裡很不舒坦,你說本宮該怎麼罰你呢?”
這眼神和語氣吓的春梅直接跪在了地上:“王妃恕罪。”
“滾,以後沒有本宮的允許再進來别怪本宮不給賢妃留情面,不給春梅姑姑你留情面。”
春梅吓的連忙放下醒酒湯就出去了,春梅走後慕容凝端起醒酒湯聞了一下當場倒出了窗外。
“就知道沒安好心。”慕容凝吐槽道。
宮九淵看着她的動作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下了什麼東西?”
“一種不孕不育的藥。”慕容凝随口說道。
宮九淵大概明白了:“你現在風頭正盛,解了城西瘟疫,東蠻毒瘟疫,成了太醫院令,又是現在衆皇子中唯一的一個正妃人物,當然不能讓你再誕下皇孫了。”
“隻可惜他們算盤打錯了,我們兩個隻是合作關系,又不是真的有情人。”
宮九淵有一瞬間的眼神失控,很快便恢複如常了,他起身在地下打了地鋪,睡在了地上。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慕容凝點頭,夜裡慕容凝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弱弱問:“宮九淵,你睡了嗎?”
“沒有。”
“宮九淵,你知道淩将軍何時回漠東嗎?”
“秋宴結束,也就是五日後吧。”
“真好,隻要他回到漠東城,也算是遠離了這裡的爾虞我詐了,淩家忠誠世家,淩将軍又是遺孤,該有個好結果的。”
看不清宮九淵的神色,可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解:“你為什麼這麼希望?”
畢竟在宮九淵看來慕容凝并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況且她和淩逸塵也談不上相熟,甚至最近才勉強相識。
“是因為我覺得忠臣不該被猜忌,我父王當年并無謀逆之心卻也遭到了你父皇的猜忌,若不是北洲強盛,怕我們慕容王室也會是淩家那般的下場,淩将軍他心懷蒼生,為人坦蕩,若換成我,必定起兵殺進天都,他卻無怨無悔替你們宮家守城,單憑這一點我都希望他平安回去。”
宮九淵輕笑,她真的不是一般女子。
慕容凝問他:“你笑什麼?”
“覺得你與我見過的女子都不同,聰明中卻有些傻。”
慕容凝沒再回他,不用猜她都睡着了,宮九淵也漸漸陷入了睡眠。
夜晚傳來了打鬥聲,等宮九淵和慕容凝出去探查的時候就看到淩逸塵所住的房間前的院子有幾具屍體,其中淩逸塵就倒在了那裡,他手裡的槍勉強支撐着他沒有完全倒下去。
宮九淵見狀和戴面具的黑衣人打了起來,宮九淵一劍刺入了兇手的胸膛中,他以極快的速度拔了出來。
慕容凝也是去看院子裡人的情況,其餘人已經死了,淩逸塵也危在旦夕,慕容凝拿出丹藥給他服下,他卻拒絕了。
“我命已至此,不必浪費了。”
“不會的,我能救你,相信我。”
淩逸塵嘴裡吐出了大口的血,染紅了他俊美的面容,他手顫抖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平安符遞給了慕容凝:“王妃,若是可以,還請将此物帶給宸妃娘娘,替我告訴她,若有來世,我淩逸塵絕不負她!”
慕容凝還沒有去接那個平安符,淩逸塵的手就無力垂了下去,槍倒在了地上,他也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仿佛又見到了那個叫他大英雄的葉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