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安,青棠小姐,迪盧克老爺邀請您上樓一叙。”女仆長愛德琳輕按裙擺,低頭行了一禮。
“他想幹嘛?”青棠瞬間警惕。
這個流程她太熟悉了啊——
宴會開始之前被話事人單獨喊過去,然後告訴她咱們這個活動表面上其樂融融,實際上暗流湧動,需要進行一個420原石的交易,請她來抓住幕後黑手。
這不就是旅行者的日常嗎?
以前她左手風渦輪,右手雷影劍,一跺腳就能平地起荒星,編隊住着滿練大C,整個提瓦特橫着走,順手解決幾個委托輕輕松松。
但現在她隻是個普通人啊。
好不容易生意有了點起色,萬一路遇黑衣組織,拼盡全力被一棍子敲暈喂藥一夜回到解放前,那豈不是功虧一篑?!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驚恐,愛德琳神情複雜地看着她,似乎很想解釋自己不是人販子。
場面一時有些尴尬,凱亞沒繃住,突然笑了一聲:“别擔心,他隻是想跟你談談生意的事。”
青棠變臉如翻書:“哦?迪盧克老爺要承包下個季度的訂單嗎?那他把我賣了也沒事。”
來到二樓,宴會的喧鬧就漸漸遠了,青棠踩着厚厚的地毯,寂靜的走廊裡隻剩下細微的沙沙聲。
牆壁兩側的挂畫記錄了萊艮芬德家族輝煌的曆史,曾經人丁興旺的血脈傳到前代莊主克利普斯這一代,卻隻生下了迪盧克一個孩子。
晨曦酒莊家大業大,穿過走廊拐個彎,前廳的熱鬧就徹底聽不到了。站在書房面前,青棠忽然沒來由地想到,迪盧克平時一個人住在這裡,會覺得孤獨嗎?
不過這個問題隻在腦海裡一閃而逝,書房的門就被愛德琳敲響了,她語氣恭敬地說道:“迪盧克老爺,青棠小姐到了。”
“進來吧。”
得到應允,女仆長輕輕推開大門,旋即做出邀請的姿勢。
迪盧克正站在落地鏡前系領帶,深灰色的禮服裹住他挺拔的身軀,每寸肌肉線條都順服地收斂着,連喉結起伏的弧度都透着克制。
青棠坐到沙發上,接過愛德琳遞來的茶水,笑嘻嘻地說:“迪盧克老爺,今天很帥嘛!”
“在我這裡,無意義的寒暄并不能提高談判成功率。”
迪盧克打理好領帶,再次看了一眼鏡子,似乎覺得滿意了,便走到她對面坐下,然後面無表情地給愛德琳打了一個手勢。
女仆長會意,将茶壺擱到保溫的爐子上,随後輕手輕腳地為兩人關好門,自己守在門口。
“話不能這麼說。”青棠往後一靠,“長得好看也是一種資源,隻是迪盧克老爺用不到而已。”
商業談判的門道太多了,相貌、金錢、愛好……什麼都能成為籌碼,青棠也是最近才開始琢磨。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屋内的陳設,覺得這個房間就比較符合她對晨曦酒莊的印象了。
地闆和家具都是低調的胡桃木,除了落地鏡沒有多餘的裝飾,寬大的書桌上整齊擺放着黃銅台燈、墨水瓶和幾支鋼筆。
文件堆旁有個不起眼的相框。
青棠眯起眼睛,看清了那是一張三人照,正中間身材高大的男人與迪盧克的長相有八分相似,男人的右手邊是縮小版的迪盧克,而左手邊的另一個小男孩……
居然是凱亞。
為什麼把這麼私密的照片放在公共會客室?
青棠還沒想出所以然,迪盧克就開口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那麼先介紹你的商品吧。”
說實話,對着迪盧克這張冷淡的臉,要讨論些激動人心的黃色廢料還是很有壓力的。
好在青棠的信念感足夠堅定,愣是叭叭出了“小玩具是人類邁向自由的階梯”這種話。
迪盧克沉默地聽完,沒有評價,隻是面不改色地問道:“你是說你帶來了很多新款香膏?”
青棠:“對。”
迪盧克微一點頭:“那麼我願意訂購一批香膏,作為釀酒的輔助材料。至于其他的,就不必了。”
青棠:“?”
敢情剛才的餅白畫了?!
“不行!”她放下茶杯,義正言辭地說道,“聯動商品就是明牌捆綁營銷,不支持拆分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