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當年為了社死之翼吃的那麼多頓KFC算什麼?!
“很遺憾。”迪盧克冷聲道,“還沒有人能對我強買強賣。”
一談到錢,青棠氣勢如虹,說話也不虛了:“哼,我拿到的是春香窯獨家聯名權,你不買我的玩具,就算是找到莺兒小姐,也買不到單獨的聯動香膏!”
迪盧克看着她寸步不讓的樣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房間裡霎時安靜下來。
青棠一直注意着他的動作,見對方的表情有松動的迹象,她立刻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過去:“我送你一套體驗裝,你先試試嘛!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迪盧克将信将疑地打開盒蓋,隻看了一眼,瞳孔便倏然收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裡面裝着一小盒香膏、一對夾子、一條鞭子、一根蠟燭,還有一副手铐。
青棠揣摩着他的神情,開始惡魔低語:“迪盧克老爺也可以做分銷商啊,聽說貴族都有點不為人知的癖好,囚禁Play什麼的……”
“讓他依賴着你,渴望着你,除了你眼裡再也沒有别人,做什麼都要經過你的允許……”
“夠了。”迪盧克猛地扣上蓋子,又把它遠遠地丢到茶幾上,仿佛那是潘多拉的魔盒。
“砰”的一聲,青棠吓了一跳,差點被飛濺的茶水燙到。
她說錯話了嗎?難道蒙德的貴族格外正直,和小說裡上流社會的糜爛生活不搭邊?
但迪盧克這個隐忍的表情又是什麼情況啊?!
對方眉頭微微壓着,嘴角繃成直線,過了許久才無聲地滾動了下喉結,嗓音沉啞道:“我答應你,但我要削減訂單數量。”
“……你說了算。”青棠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讨價還價了。
談完生意,宴會還在繼續。
青棠出門後,終于找到機會探究剛才沒想通的問題。
她沒提迪盧克忽然發火的事,隻是問愛德琳:“書桌上的照片是迪盧克老爺小時候嗎?”
“是的。”愛德琳點頭道,“自從迪盧克老爺回到蒙德,那張照片就放在他的書桌上了。”
那還真是夠久的。
迪盧克的父親離世後,他就出發去遊曆七國了,四年後才回到蒙德。如果從那時開始算起,到現在也有幾年的光景了吧?
青棠:“他和凱亞的關系也沒有那麼僵硬嘛,連緬懷父親的照片都選了他們的合照。”
還讓每個來客都能看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倆是兄弟。
說起這個話題,愛德琳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有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不吐不快。
“凱亞少爺偶爾會回家用餐,但……還是很拘謹。”
青棠眨了眨眼睛,想象不出凱亞拘謹的樣子。
不過愛德琳沒有發現她的微表情,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他不用這樣的。我能感覺到,每次他回來,迪盧克老爺都很高興的。”
青棠撇了撇嘴,同樣想象不出迪盧克高興的樣子……大概就是嘴角上揚了三個像素點?
她在樓梯口停步,視線掃過樓下衣香鬓影的人群。
凱亞站在香槟塔旁邊,正和一個打扮嬌俏的小女生聊天。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對方被他逗得掩唇輕笑,彎起的眼睛裡一閃一閃滿是小星星。
這還沒完,另一邊又有一位貴婦人走過來跟他交談。
他動作自然地端起一杯酒,跟對方碰了一下杯,也是兩三句話就哄得對方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蒙德的貴族對于血統沒有太深的偏見,親生孩子和撿來的孩子是什麼地位,主要看家主的态度。
青棠看着凱亞身為克利普斯·萊艮芬德的義子,卻在名門貴女之間從容周旋的模樣。
再聯想到迪盧克毫不避諱的照片,瞬間醍醐灌頂——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迪盧克就盡力在保護他這個義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