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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台隻有瓶洗手液,壁面很幹淨,能照出女人緊繃的側臉。
她用手拂了把清水清醒,背抵住牆闆,緩了好一會兒心才沉寂下來。
江許月再出來的時候,隻剩下鶴柏等在門口,這個時間裡,内廳的人早就撤完,江許月沒有停留,徑直從他身邊路過,安靜的大廳,男人認命地低下頭,随後上前一把把人拉到身前。
江許月抿唇,禮貌而疏遠,“鶴先生,請你放開。”
“那年我放開了你,你就跑了十五年,倘若這一次我也放手,你還會回來?”
“如果不是科研項目,你會回來嗎?”鶴柏的眼睫撲朔,眼尾也在頃刻間發紅,“回答不上來,我來替你回答。”
“你不會。”
“江許月,你哪怕看我一眼呢?”
“曾經我無數次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已經和你結婚了。”
“你說什麼?”江許月望着他,又開口,“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他控制不住的收緊手裡的臉,幾乎是一瞬間,眸裡的恨意散去,“被你逼瘋的。”
廳内的燈光已經閉掉,隻剩從大開的窗戶灑落的月光,江許月試圖和面前的人講道理。
“鶴先生,我今晚有個會要參加,得先走了。”
看着被他掐紅的臉,男人低下頭,有些懊惱的放開手,轉而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啞,“江小姐也許不知道,你的行蹤在我這裡有個清晰的表,今晚乃至這一周你都是空閑的,謝教授的項目因為經費原因推遲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
難怪打電話去研究所時,項目依舊沒有進展。
難怪警局會留她下來。
鶴柏攥緊她的手腕,将人拉着往電梯走。
“鶴柏!!”
禁锢在手上的力度一刻也沒有松,甚至是緊得發疼。
“你放開我!”
門是指紋的,開啟的那一刻,他拉着人閃身就進到裡面。
木門呈半開狀态,他看也沒看,一腳把門踹緊。
江許月還沒回過神,已經被他放到床上,恐懼在一瞬間襲上大腦。
她拼命掙紮,鶴柏俯下身跪在她的兩側,開始脫衣服。
月色下,男人清晰分明的腹肌被光打到牆壁上,他的身比很好,寬肩窄腰。
他全然不顧身下人的驚呼,單手将眼鏡取下丢到床邊,揪住這刻喘息,江許月往床尾爬去。
剛準備起身,他的手已經伸了過來,牢牢鎖住她的腳,“鶴柏,你看清楚我不是她!”
“我知道。”
他輕輕用力,身子被一下拽了回去。
頭砸進枕頭裡,陌生連帶着恐懼一同襲來,她離開這麼多年,他的性格以及經曆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他也許早就不是鶴柏了。
“爾爾。”
他的身體已經覆了上來,熱吻鋪天蓋地的落到她的小腹,一路往下。
密密麻麻的觸感侵蝕她的神經,“不可以。”
“不行,鶴柏!”
鶴柏撈過左側的領帶,三兩下将她雙手捆綁,手被輕而易舉的舉過頭頂,她的腰間傳來大手撫摸的觸感,瞬間激得她眼前一片空白。
一聲清脆的皮帶聲響席卷了她的思想,羞恥感在裙子被撩起的那刻,刺激着生理反應。
她流出眼淚,淚水打濕了枕頭,在國外這麼多年,她哭得很少。
可如今,對上他,委屈和不甘在心底肆意沖撞,皎潔的月光給身上的他渡了一層薄薄的光。
好久不見,鶴柏。
他們欺負我,你怎麼也要欺負我。
黑盡的夜,她被吞噬在深巷,圍攏的幾個人她看不清就和現在一樣。
“小叔。”她擡眸,眼淚順着臉龐滑落,反手卻抄起煙灰缸直接砸過去。
霎時,他的額角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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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自己,做得好。
他心裡想着,卻被她的稱呼激得尾骨發顫,突然就停了下來,遏制她的手松開。
模糊這麼久的面容終于清晰起來,明明清冷的臉龐卻有一雙含情眼。
他起身,半跪在床上,沉默的把外套給她穿好,拉鍊拉到領口,回身将床頭櫃上的禮袋拿到面前,散發茉莉香的圍巾圍在她的脖頸上。
以往對上他拿捏不住的事情,他會掏出香煙,不緊不慢的點燃一根,看着它燃燒殆盡,以此舒緩紊亂的情緒。
僅僅是因為她不喜歡他抽煙。
如今也是,煙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