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是,她能進我的夢。”
蒼溪瞪大了雙眼,從面具上看隻能看到露出的眼白,難掩驚訝之色。
“你是說....隻有你能看見她?也隻有她能進你的夢?”
“是啊。”謝真,輕歎一聲,“憑空出現的人,竟然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都不舍得殺她了。”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留着一點點剝開,這樣才有意思。”
蒼溪不語,眉間擰起,腦中思考着謝真方才說的話。
不過片刻時間,蒼溪看向謝真的眼睛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她和巫族有關系,而是你和她之間有關系。”
謝真目露疑惑,不解這話何意,輕聲重複。
“我和她,有關系?”
蒼溪點頭,“不錯,巫族的術外族人不可能用,你說她憑空出現,又偏偏和你牽扯上。或許她和你之間有什麼聯系也說不定。”
謝真目光沉沉,側身看向寝殿,殿中人安安靜靜,此時正躺在床上。
見謝真這副模樣,蒼溪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囑咐道:“什麼聯系我不知道,這些也都隻是我的猜測,此人最好先留着,不管是什麼身份,你可别把人玩死了。”
“怎麼會。”謝真歪着頭,想到南阿蠻今日種種,露出笑意,“她現在可是我的人。”
說着,謝真就要往寝殿走去,走到台階上,回身看了蒼溪一眼。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讓蒼溪趕緊走。
蒼溪心裡暗罵:沒良心的臭小子。
臨走時,蒼溪多叮囑了一句,“謝翊這月沒拿到你的血,慕容蘭在鳳儀殿發了兩次瘋,最後東拼西湊不知道從哪兒找了藥人的血來壓制蠱毒。”
“你小子小心些,下月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話畢,蒼溪帶着雷公面具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真看着他逐漸消失的身影,并未把謝翊和慕容蘭放在心裡。
天色沉沉,夜幕将将。
謝真起身回殿。
雪月園再次陷入安靜中。
南阿蠻這一覺睡得香甜,沒有系統吵鬧,也沒有謝真的瘋癫,更不用擔心肚子裡的蠱蟲随時會動。
夢中是一片祥和柔美,她躺在花海中睡死不悔。
南阿蠻懶懶伸了個懶腰,覺得四周的微風開始變得生冷,有些刺骨有些冒昧。
緩緩睜眼之後,南阿蠻面色晦暗。
這他媽又是什麼情況?
南阿蠻欲哭無淚,她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隻想偷得浮生半日閑。
怎麼夢裡還是雪月園?
“系統,這怎麼回事啊!”
南阿蠻咆哮着呼喚系統,無良系統靜默兩聲之後,用一種十分怪異的語氣解釋道。
【請宿主冷靜,夢中情況并非是系統幹預導緻】
“那怎麼解釋我的美夢又變成噩夢?!你說啊!”
【請宿主稍安勿躁,系統檢測到宿主現在身處目标謝真的夢境】
南阿蠻臉色灰白。
【根據初步檢測結果,宿主此次入夢是目标謝真所為】
南阿蠻震驚。
【請宿主冷靜,理智面對突發情況,一切行動以任務為主】
南阿蠻火氣上湧,恨不得将系統從腦子裡揪出來狠狠揍一頓,再去找謝真大戰三百回合。
離譜!簡直離譜!
她都睡着了,都徜徉在自己的美夢中了,還能被謝真拉進夢裡。
不是被系統坑就是被謝真折磨。
什麼是頂級牛馬,她就是。
南阿蠻憋着火氣,目光掃過雪月園幾扇門,最終鎖定在一道敞開的門中,那是謝真的寝殿。
她倒是要看看,謝真到底什麼意思。
南阿蠻腳步快速,一步一步帶着十足十的怒意和火氣。
可剛走到寝殿門口,南阿蠻臉上的怒氣停滞,動了動耳仔細聽着裡面傳來的動靜。
待聽清裡面是什麼聲音之後,南阿蠻的怒意徹底消散,變成錯愕和不解。
裡面明明就是個小孩的低低的抽泣聲,難道這次的夢還是謝真的夢魇?裡面的人還是沒長大小謝真?
南阿蠻環顧四周,謝真的夢魇是孔嬷嬷,可這次的夢境裡,好像沒有孔嬷嬷。
聽着裡面的哭聲越來越難受和委屈,南阿蠻當即踏進房門。
裡面的布局仍舊沒變,南阿蠻走近裡屋,床上坐着個小人兒。
小人兒的雙腿搭在床沿邊,因腿短夠不着地面,就這樣懸在半空,哭起來兩條腿也一抽一抽的。
南阿蠻有些想笑,可出于尊重,她還是強忍下。
床上的小人兒,眼睛紅紅鼻子紅紅,淚痕糊了滿臉。
聽到動靜之後擡起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
見到南阿蠻的一瞬間仿佛萬千委屈傾瀉而出,撇着嘴委屈巴巴道:“姐姐,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