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難道還不打算放過皇兄嗎?今日本是我求了皇兄一起來,卻沒想到你們早已布下陷阱,要不是皇兄命大,他現在恐怕已經....。”
“母後,您為何這麼恨皇兄?”
慕容蘭瞧見謝景,慢慢回神,摸了摸謝景的頭,眼神變得溫柔,“承稷乖,他不是你皇兄。你莫要被他欺騙,也不要插手這些事。”
說完,慕容蘭匆匆離去,去追逐謝翊。
謝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不過片刻就已經從水鏡台回雪月園。
他将已經昏迷的南阿蠻輕輕放在床上,感受到南阿蠻呼吸逐漸平穩,為南阿蠻把了把脈。
謝真緊皺的眉頭逐漸撫平,南阿蠻的脈象平穩,體内亂竄的餘力也漸漸消失。
可在水鏡台,她分明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謝真坐在床邊,盯着南阿蠻,目光幽深。
與此同時,懷中的木偶也在此時掉落出半個頭。
謝真見狀,将木偶拿出,仔細端詳。
他沒有見過慕容仙,甚至連畫像也沒有。
宮裡沒有她的畫像,蒼溪也沒有。
他對慕容仙的印象僅僅停留在蒼溪的口述中。
慕容仙在他口中是個仙女般的人物,但是個惡劣的仙女,會捉弄人,會殺人。
也是個善良的仙女,在外面撿到人會膽大包天帶回家那種。
這木偶做工精緻,面容美麗,可謝真卻覺得它非常醜。
看見木偶靛藍色衣裳上的血迹,謝真腦中閃過南阿蠻隻剩一口氣還要将東西交給他的樣子。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謝真也很好奇南阿蠻的所作所為,這個女人,心思不純,來曆古怪。
可南阿蠻依舊閉着眼睛,滿堂靜谧,無人回答謝真的疑問。
半晌,謝真将木偶重新收起,起身去了廚房。
南阿蠻昏迷數日,夢中一片混沌。
她的記憶停留在謝真将他抱起的那一刻。
昏迷的這段時間,南阿蠻并非沒有知覺,她也知道謝真一直照顧着她,想辦法給她進食。
多虧了謝真,她沒有在昏迷的時候餓死。
也是在這幾天的時間,南阿蠻大徹大悟。
原以為謝真是個冷漠無情不見衆生的暴君,可她這次為謝真擋下一掌,他竟然沒有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看來還不到冷心絕情的地步。
她也想清楚了,謝真這樣的性格和行事,最大的原因是童年創傷,年少時一直被虐待,這才造成了現在的瘋子。
系統從一開始就說過,要為謝真打造溫情壞境,可南阿蠻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系統的話或許就是自己通關的秘訣。
思及此,南阿蠻不再猶豫,當即便決定了。
她要對謝真好!
讓謝真感受到被一個人關愛,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是什麼樣的感覺。
還要讓謝真相信,世間人并非都是宮中的樣子。
有人純樸有人陰險,有人無私有人自利。
等明白了這些,再給謝真塑造一個良好的三觀,她的任務就能完美完成。
南阿蠻相通了這一切,終于在第五日的下午,緩緩睜開了眼睛。
睜眼時,謝真站在床邊,正用調羹攪着手中的碗。
那碗中是給南阿蠻熬的藥。
南阿蠻:“水....。”
一開口啞的不像話,鴨子叫兩聲都比這個好聽。
南阿蠻當即便被自己的聲音驚到,咳嗽起來。
聽到動靜,謝真走近坐下,一手端碗,一手将她扶起,并為她順着背。
南阿蠻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見她消停,謝真收回手,從碗裡舀了一勺藥遞到她嘴邊。
湯勺碰到嘴唇時,南阿蠻有些愣住,頓了兩秒,嘴邊的湯勺仍舊牢牢挨着。
她張嘴,那勺藥下一秒便順暢地進了南阿蠻的嘴裡,緊接着又來一勺。
南阿蠻不由得看向謝真,眼中多了幾分探索。
尋常人照顧救命恩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可謝真不是尋常人,他莫不是在水鏡台被人打傻了?
謝真不說話,面無表情,隻是态度很簡單。
他要南阿蠻喝藥。
在這不同尋常的堅定中南阿蠻再次張嘴,兩人就這樣配合着,直到那碗藥見底。
謝真将碗随手放置,再次看向南阿蠻。
這次他沒有繼續沉默,而是直白地問道:“在水鏡台,為何要救我?”
南阿蠻一愣,看着謝真,在謝真探究的目光中緩緩拉起謝真的手,捧在心間,目光稱得上深情。
“因為你不能死,我不想讓你死。”